今年春天比往年暖和,夏天也來得早,五月時節院子裏的爬藤月季和薔薇都開滿了,安明知踩著凳子在院子裏修枝。

太陽很好,有些清風,這些活其實不用他來做,鄭峪章會找人來修理,或者是等自己空閑下來,親自修理一番。但拍完戲忽然閑下來,讓安明知整個人都有點迷茫,他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鄭予陽很黏他,一刻都不想讓安明知離開他的視線,在草地上玩遙控飛機。

安明知一邊修理一邊想著禮物。鄭峪章的禮物可不好送,從物質上說他什麼都不缺,精神上安明知又猜不到,實在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去年鄭峪章生日,他雖然回來晚了,可禮物沒忘,挑了大半個月挑了一隻手表。鄭峪章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當時放在了一邊,晚上在書房,安明知見他把自己手上那款取下來,戴上了他新送的。

這些鄭峪章通通都不缺,安明知犯了難,最後看著滿院子開得正好的花,剪了一枝送予他,不算禮物,先討鄭峪章個開心再說。

順帶磨了杯咖啡才上樓。

沒想到那枝普普通通的月季花鄭峪章很喜歡,讓阿姨找了個大小合適的瓶子插起來,放在了自己書桌上。

晚上鄭峪章來床上討要禮物,安明知有點累,正在用粉絲送的按摩儀給自己按摩。

“粉絲送的,很舒服。”他說,“您要不要試試?”

鄭峪章看了眼那東西,說不用,機器哪有手按得舒服呐。

他讓安明知趴過去。

安明知求情:“真的腰疼,過幾天再做好不好?”

鄭峪章看他小鹿一樣的眼睛,用不容拒絕的口氣重複了一遍:“趴過去。”

安明知關了按摩儀,乖乖翻了個身,為了少受點罪,他主動把睡袍滑了下來,隻蓋住半個臀部。

鄭峪章笑了聲:“這麼乖?”

哪回他回來鄭峪章這個老狐狸不是要折騰他一頓呀,一頓不夠,得好幾頓才能吃飽,安明知太了解他了,他稍微主動點還能少吃些苦頭。

隻見鄭峪章把睡袍給他往上扯扯,蓋好,跪在他身側:“今天讓你歇歇,改天再補。”

他的大發慈悲已經讓安明知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麼,果然下一秒鄭峪章就幫他按摩起來腰背。他手勁很大,隔著一層衣服不算痛,但按到酸楚的地方安明知還是會哼唧兩句。

鄭峪章邊按還要邊抱怨兩句:“不讓你去拍戲你不幹,可你去了,哪次回來不是又受傷又腰痛的?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就少往外邊跑,都快三十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拍戲是我的工作。”安明知享受著說,“您自己不也是嗎,有回發燒還非要去公司,回來都燒到三十九度了,去醫院打個吊針還要忙著看郵件。”

提到這件事安明知怨念很深。公司做大了就是這點不好,每天都很忙,要處理各種事務和人際關係,一點都不比拍戲輕鬆。像他,每次拍完戲還有大幾個月的休息時間,鄭峪章就沒這些大把時間了。

“至少吊針不用你給我打,你這倒好,腰疼還得伺候著。”

一聽這話安明知就不給他按了,指了指旁邊:“這不是有自動按摩儀嘛,樓下倉房裏還閑置著兩個呢,我不用誰伺候著,用按摩儀就很好。”

這話聽得鄭峪章也不是很舒服:“你當我吃飽了沒事做在這給你按摩?這玩意按得哪有我好啊,重點輕點的,它能拿捏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