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特走向會議桌,參與權和戈特利布的討論,森真子朝他笑了。
“駕駛員,感覺還好嗎?”她問道。
他覺得不好。他的頭很痛,胃裏翻江倒海,滿腦子的記憶都是迷迷糊糊的,但他很確定如果把記憶一一梳理清楚了,自己一定會尷尬、難堪的。
“好極了。”他撒謊了。
“真遺憾,沒能趕上你們的——報告會。”她說,“希望一切都還順利。”
“發布會嗎?”他說,“那不是我的主意……”
權突然開口說話,嚇了他一跳。
“大家工作都辛苦了,”他說,“尤其是駕駛員。秩序雖然很重要,但時不時也要釋放一下壓力。發布會是我同意的。”
“我沒意見,”森真子說,“但我認為我們應該更正式地討論此次事件。”
“我同意。”蘭伯特說。雖然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我們現在來詳細討論本次事件發生的具體過程,”森真子說,“在此之前,我一直與悉尼方麵保持著聯係,也向他們提出了建議。他們補充了注意事項後,接受了我的意見。”
“所有針對‘狂戰士克羅諾斯’破壞案、布拉加和索克被謀殺案、學員歐陽金海和瑪麗科娃被綁架案、菲律賓海戰役以及島嶼毀滅事件的調查都將被視為對‘戰爭惡魔之神’組織及其他相關個人、組織的調查。因此,上述所有案件都是高度機密案件,部隊成員不得議論。也包括學員們。”
“關於在菲律賓發生的事,你打算給公眾一個說法嗎?”蘭伯特問道,“畢竟那座島爆炸了。”
“有幾家媒體已將其報道為火山自然噴發,和那附近地區的其他火山噴發沒什麼區別。我們偏向於采用這種說法,但不下定論。”
“明白。”蘭伯特說,“我會和學員談話,但是要把這種新聞壓下去恐怕很難。”
權聳聳肩,“我們無法消滅已經存在的東西,”他說,“但我們可以限製它,至少目前要限製住,直到我們能判斷出這隻是一次單獨的事件,還是其背後還有更多性質更嚴重、涉及範圍更廣的連鎖威脅。”
“他們是動真格的,”戈特利布說,“我們必須比以往更警覺。我能看出來,莫拉萊斯相信她的‘怪獸**’能夠引發一場災難,能把世界改造為適宜‘先驅者’生存的環境。如果她是對的,並且他們的計劃已經正在實施中,那麼現在的世界很有可能因受到人類曆史上前所未有的構造作用而被重塑。我們將麵臨史無前例的、大規模的動物和植物滅絕的悲劇。事實上,它有可能比二疊紀末期的大滅絕事件更嚴重,而二疊紀末期的大滅絕很可能是地球曆史上最嚴重的大滅絕事件。這裏我還要補充一下,那次滅絕有可能是火山爆發造成的。”
“但莫拉萊斯並沒有成功引爆整個**。”權說。
“沒有,”戈特利布說,“她沒有成功,這多虧了駕駛員和其他人的努力。而且我並沒有對她的數據深信不疑。雖然那枚**也許不像她預料的那樣會對全球造成毀滅性破壞,但我認為它原本可能引發更嚴重的災難。另外,這枚‘**’隻是一個簡單裝置。隻要擁有足量的怪獸血液和鑽井工具,任何人都能製造出來。”
“你有什麼建議,戈特利布博士?”
“從科學的角度?我們必須擴大怪獸觀察台的觀測範圍,要覆蓋所有的深海海溝,而不僅是那些最深的和活動最頻繁的。我本人會立即著手研究怪獸血液和不同稀土礦物之間的化學反應。但我們必須限製民眾獲得怪獸血液。既然現在沒有怪獸入侵,就應該限製供應量。必須把剩下的怪獸血液都收歸部隊。”
“我已經根據上述建議整理出初步方案,準備提交給委員會,”森真子說,“如果有什麼新的建議可以以書麵方式交給我,我會把它們一起提交上去。”
會議結束時,蘭伯特已經度過了宿醉後最難受的時刻。他現在隻想記起昨晚發生的事。他在樓道裏遇見的每個人,似乎都在憋著笑,好像他們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