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九牽機36(2 / 2)

傅玦默了默,“的確不易,或許還要牽扯出更多瑤華之亂的舊事,但本王既領刑部,自然當仁不讓,若竭盡全力也查不出真相,那或許隻能拚死一搏。”

呂璋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呂璋道:“但凡王爺盡力而為,我們便絕不怨怪王爺,何需到拚死一搏之境地?”

齊峻和齊岷也紛紛點頭,傅玦默了默道:“也是為了本王自己。”

此話令三人不明,但想到傅玦初領刑部大半年,早先已查辦了信王,便覺他極有手段魄力,是想在刑部幹出一番功業,既是如此,此案若是查個水落石出,京城之中必再有一番動蕩,屆時臨江王便不再隻是軍功起家,朝野內外,誰不懼他?

送走呂璋三人,傅玦再回地牢,謝南柯已重新被綁上刑架,正奄奄一息的垂著腦袋,其他人見他已將呂璋三人應付走,也都微微放了心。

宋懷瑾讓開主位,傅玦落座之後,再行審問,但刑已用過,謝南柯不招便是不招,傅玦拿他這等不畏死之人是半點法子也無。

到了申時過半,謝南柯承受不住,再度暈厥,宋懷瑾令大夫救人,其他人皆是愁眉不展,不多時,林巍從外進來,“王爺,查遺物的人回來了!”

傅玦精神一振,這才領著宋懷瑾和戚潯出來,到了偏院後堂,派出去的暗衛果然有些收獲。

其中一人抱著昨夜的錦盒,行禮之後稟告道:“王爺,這枚玉印,雖然未曾查出主人是誰,但的確並非凡品,是城東潤月齋之物,他們祖上世代是玉雕世家,傳聞前朝玉璽便是他們先祖雕刻,後來成為本朝皇商,族中手藝好的弟子皆為皇家與官家刻印,這等拇指大小的私印,他們刻的並不多——”

說著,暗衛掏出一張名冊來,“這是最近二十年內,他們刻印的名目,隻有近百人,皆是王侯公卿與達官貴人,有些人甚至已經過世,此外,其他幾樣女子之物,我們也去查證過,有兩件查出來是京城錦繡坊之物,他們的匠人認出來,說是二十年前的舊東西了。”

傅玦拿過那份名單細看,“私印極要緊,絕不可能流入他人之手,這樣一方寶印,若無差池,也絕不可能將印麵磨平,反倒成了凡物,謝南柯的身世有隱情,生父不明,又留著這樣一方不見主人名號的小印,此印多半是其父之物,而他父親許是犯了某種罪過,不能叫人知曉名字。”

想留著親生父親之物,卻又怕被人發現身份,這才磨平了印麵,戚潯聽得心弦微動,當初出事之後,她們無一樣父母隨身之物,無外乎是怕暴露身份,若她有父親的一方小印,多半也會如此留在身旁。

傅玦又命人拿來紙筆,極快的將那些眼熟的尚在人世的名諱劃掉,這些人多是京城之中的王公貴族,如今依然是鍾鳴鼎食之家,宋懷瑾見狀也一同上來查看,不多時,名單之上隻剩下下二十來人。

傅玦年輕,又常隨傅韞在幽州,對這些出身尋常的舊臣子所知並不多,宋懷瑾看了一圈下來道:“有印象的極少,應大都出身寒門,如今不在京中為官,那便有可能是外放、告老,或者還真是犯過罪責被定罪了,比如這位向崇原,是前任吏部侍郎,十年前因科場舞弊鋃鐺入獄,因影響極大,被抄家斬頭了。”

說至此,他又指向另幾人,“陳宛年、徐聞璋、汪齊海這幾個人——”

戚潯本站在一旁,還在看錦盒內遺物,等聽到此處,她秀眉忽然一簇,“大人,您剛說有個徐什麼?”

“徐聞璋。”宋懷瑾重複了一遍,“怎麼?你知曉此人?”

戚潯眼瞳微顫,“卑職的確聽說過此人!”她忙去看傅玦,“卑職似乎在哪份要緊的卷宗上見過這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