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不傻,隻是有時候想的不多,話出口的快。這時她也意識到自己險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見邊暖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她,心裏當下就打起顫來。
“小,小姐,香兒是在說,在說……”
邊暖也不急,等著她說。
這丫頭,得調教一下,不然日後長成個真一點心眼兒沒有的,不是要壞她事兒。
“你可想仔細了再說,若說錯了,我可不像昨晚一樣好說話了。”
香兒一聽這話,嚇得額上滾汗,雙腿發軟:“小,小姐……”
“小姐,香兒她……”
邊暖看向玉兒,緩緩道:“我今日想吃蓮子羹了,你去采些新鮮的來吧。”
玉兒自然立馬明白了小姐的意思,不敢再多說,福身退下:“是,小姐。”
玉兒走了,救星沒了,就隻能靠自己了。
香兒絞著手指,緊張的摳的手指都紅腫了。
邊暖靠近香兒,拉開她絞在一起的雙手,柔聲道:“香兒啊,你是聰明的,你仔細想想,我是想你做怎樣的答複。”
香兒抬眼看邊暖,看到邊暖眼裏的冷峻換了溫柔。
突然,她瞥見邊暖脖頸上的一個紅痕,靈光一閃,眼睛亮了,答道:“小姐,香兒方才是想問玉兒知不知道小姐的香包放哪裏了。小姐昨晚不是沒睡好,今早玉兒又見小姐身上有紅痕,想是屋裏進了蚊蟲。香兒就想著拿香包去藥房討些驅蚊的藥草來給小姐佩戴在身上。”
邊暖勾起嘴角。
這個回答雖不算完美,但顯然已是香兒經過深思熟慮後的回答。
她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快去吧,記得香包空閑時多縫兩個,熏香的和藥用的分開來,免得下次用,又找不著。”
香兒紅了臉,低頭道:“是,小姐。”
香兒也退下後,邊暖在院子裏轉了轉,覺得無趣,便走出了暖香院。
此時天還未亮,灰蒙蒙的,邊暖慢慢走著,不知不覺來到那日暖陽落水的荷花池。
一瞬間,邊暖有種恍惚的錯覺,仿佛一切隻是一場夢,麵前的荷花池是她入夢的地方。
“暖陽!”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驚呼,緊接著邊暖便覺腰身被誰抱住,身體騰空而起。
回頭一看,竟是寧王。
寧王一襲朝服,冷峻威嚴,此時正滿目不滿的怒視著她。
邊暖心裏一驚。這寧王怎麼好似換了一個人,昨天還是溫柔親和的樣子,怎麼過了一夜,渾身的氣場從和煦春風變成了嚴冬寒風,冰寒刺骨。
不對,不是寧王的氣場。
邊暖往後看,果然見陰司官穿著一襲白衫飄在半空中,北玉卿身後,三尺之距。
邊暖下意識的就想叫,被冥翳先一步封住了口。
冷冰冰的聲音傳進耳中:“你忘了你答應過什麼?”
邊暖疑惑,心道,我記得啊。
“既然記得,為何胡來?”
邊暖瞪大眼睛:“你能聽得見我的心裏話?”
“……”
“不是,大人,您說我胡來什麼,我沒做什麼啊?”
“你敢說你方才不是要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