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笑了,笑著笑著又濕了眼角:“小姐,你為何這樣好?”
邊暖思索道:“這意思是我以前不太好?”
玉兒連連搖頭。
邊暖並不想了解真正的暖陽是什麼樣的,她不做暖陽,她隻做自己,雖然是代替她活。
反正看北玉卿那樣子,八九也是看出了什麼。既然他沒拆穿她,她就沒必要非裝成暖陽的樣子,不然以後漫漫替活人生路,她還不得累死。
“那既然我這麼好,你要不要好好跟著我啊?”
玉兒看著邊暖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深思邊暖說的話,良久之後重重點頭:“小姐隻要還要我,我一輩子跟著小姐。”
邊暖本隻是開玩笑的一句話,不料換來這麼鄭重的回答,心裏一顫。
她感覺到了玉兒話裏的真誠和鄭重,隻是她不知道,這個瘦小哭起來悲切無助的小女孩此刻因她而變得內心堅強。從此這個小女孩不再單單隻為自己活了。
沒有怔愣太久,邊暖轉向香兒,假裝嚴肅的問道:“那你呢?”
香兒還沉浸在眼淚裏,沒跟上兩人的情緒變化,邊暖這麼一扭頭發問,將她問愣了。掛著一道淺淺的晶晶亮的鼻涕水,眨巴著懵懂無知的眼睛看著邊暖。
半晌,邊暖和玉兒都憋不住了。
邊暖大笑,伸手將香兒推倒在地:“你個傻二愣子。”
香兒不解,哽咽道:“傻二愣子是啥?”
邊暖笑著指她:“傻二愣子就是你啊。”
香兒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委屈道:“小姐,不能這樣的,小姐你欺負人,我才不傻。”
邊暖道:“就欺負你了,小姐我欺負是你的福氣,你就知足吧。”笑著站起身,坐回梳妝台前。
香兒撇嘴,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玉兒站起身,走到香兒麵前,彎腰替她擦掉鼻涕水,道:“香兒不是傻二愣子,香兒就是有點醜。”憋著笑把沾著香兒鼻涕水的帕子給她。
香兒立馬惱了,爬站起來就要來捉玉兒。
邊暖在銅鏡裏看著兩人追著打鬧,彎起嘴角。
玉兒和香兒隻嬉鬧了一會兒,便回到正經事兒上了。
香兒重新拿起梳子給邊暖梳頭發,玉兒則收拾邊暖方才換下的衣服。
邊暖不放心的通過銅鏡關注著玉兒的一舉一動,確認她已經從情緒裏緩過來,人沒事兒了,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隻是,這丫頭心裏似乎藏著很重的心事,今日之事怕是她無意之間觸發了她積壓在心裏的沉重心事。
玉兒看著不像是脆弱的人,今日這樣情緒崩潰,怕是那心事不簡單。
至於是什麼,隻看她日後願不願意告訴自己了。她若有一天願意說,那時或許便是她對自己真正敞開心扉的時候吧。
邊暖歎口氣。
古人,尤其是生活在底層社會的古人,是很不受命運之神眷顧的,一生能夠平安無事,沒有波折的渡過的就算是大福了。像玉兒和香兒這樣,怕是經曆過一些波折的。想必玉兒的經曆更為波折些。
看一眼窗口一晃而過的白影,邊暖再歎口氣。
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穿越遊戲,由不得她胡來,可憐的是,她連思想自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