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道身為金陵最牛叉的幾個公子哥之一,很自然的搶在人前對柳夢璃道:“柳大家客氣了,柳大家琴曲堪稱世間一絕,我等有幸聆聽仙樂,該感激的是我等才是!”
“李公子謬讚了,夢璃的琴曲比仙樂差的遠呢。”柳夢璃抿嘴輕笑,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眾才子見柳夢璃對李師道淺笑,心中說不出的嫉妒和羨慕。李師道隱隱有些得意,齷齪的想道不知何時能成為這個絕色美女的入幕之賓。
雲洛和李師道有仇,最見不得的就是李師道小人得誌的嘴臉。雲洛挺身站起,朗聲道:“柳大家琴技高超自然不用我等俗人品評,我以為任何語言形容柳大家的琴技都是一種褻瀆!”
李師道眼中劃過一道鋒芒,狠狠的瞪著雲洛,老子剛剛把柳大家的琴技誇獎了一遍,你就說老子這是褻瀆!小屁孩,你是不是故意和老子過不去?
雲洛毫不示弱的回瞪著李師道,怎麼樣?小爺我就是拆你的台了,有種你老咬我啊!
鳳凰台眾才子非富即貴,自然認識李師道和雲洛,雲洛是金陵知府雲清揚的獨子,而李師道是江蘇指揮使李朝陽的愛子,雲清揚屬於京城保皇派,李朝陽屬於京城英國公一派,由於父輩的緣故,李師道和雲洛結怨越來越深。
眾人敏銳的感覺到雲洛和李師道眼中擦出的火花,趕緊擦亮了眼睛,準備看一幕龍爭虎鬥的大戲。
李師道眼睛微眯,眸子中閃過一道陰森的光芒,繼而朗然一笑道:“不錯,用粗俗的話形容柳大家的琴藝的確是一種褻瀆。”
雲洛微愣,他沒想到李師道輕易服軟了,這完全不符合李師道的個性,難道有什麼陰謀不成?
果不出所料,李師道接著道:“柳大家的琴技陽春白雪,我們當用高雅的詩詞讚美才是,普通的讚美未免有些膚淺,各位兄台說是不是?”
眾才子聞言眼睛一亮,高雅當與高雅相伴,正如名畫配書法才能相得益彰。柳夢璃飄渺唯美的琴曲搭配上優雅的詩詞,詩詞和琴曲都會得到升華,說不定還會傳出一段佳話。若是李師道最終抱得美人歸,也許千年後人們還會記得這段風流韻事。
李師道不待眾人回話,眉頭一皺,朗聲道:“心扣琴馬,魂係天涯,一曲琴竹,弦飛天下。邀月聽潮,清風夜話,天籟之音,醉舞落花!”
這首詩並非李師道倉促所作,早在柳夢璃演奏琴曲的時候李師道就思索做一首詩博得佳人一笑,雲洛的挑釁正好讓李師道順理成章的拿出醞釀已久的詩作反擊。
眾才子聽了李師道的詩作眼睛不由得一亮,這首詩雖不是佳作,但重在時間短促完成。李師道的幾個至交好友大聲讚歎道:“李兄不愧是金陵四大才子之一,此詩妙啊!”
“不錯,心扣琴馬,魂係天涯!不正是我等讀書人的理想和抱負嗎?匈奴有甚可怕,倭寇有甚可怕,隻要有我等在,害怕不能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嗎?”李師道的另一個好友大聲叫好道。
其他才子本沒有這樣想,不過聽那人牽強附會的解釋後,紛紛點頭讚揚,仿佛他們在鳳凰台聲色犬馬真的是為天下太平做貢獻一般。
李師道眼中浮現出一絲得色,嘴角勾著嘲弄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洛道:“雲公子,輪到你作詩了。”
雲洛臉色有些難看,他的姐姐雲若水雖被譽為江浙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雲洛卻是好武輕文。他向往自己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而不是身居廟堂勾心鬥角的權臣。如果讓雲洛和李師道單挑,雲洛自信能抽的李師道找不到北;若是比試詩詞歌賦,雲洛雖不是目不識丁,但想七步成詩還差的遠呢。
李師道不會放過這個奚落雲洛的機會,眯著眼笑道:“雲公子,所有人都等著你的佳作呢,哈哈——”李師道的眸子轉動忽見到靜靜坐在桌旁品茶的蕭傲天。那個男人坐在桌旁麵色無悲無喜,嘴角微微翹起,顯得有幾分清高和孤獨。
李師道雙拳握緊,眸子中劃過一道狠色,嘲笑道:“雲公子身邊那位兄台對茶道很有一些研究,如此看來作詩也定是一個高手了,雲公子若是做不出詩,不如讓你身邊的兄台代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