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先生被她的話一噎,神色古怪,“你不和我結婚過來相親幹嗎,我告訴你,像我這種研究生畢業工資穩定還孝順的男人不多了。”
“何止,像你這樣的都絕種了。”
郝先生沒聽出她話裏的諷刺,還自顧自接了下去,“真的不多了,我一不抽二不喝酒也不嫖,不像那些男人,抽煙的錢都可以買寶馬了。”
“那你有寶馬嗎?”
“沒……以後會有的。”
陶夭一點都不想和這個男人繼續呆下去,隻覺得頭疼,卻不能擅自離開,盯著他魚嘴一張一合叨叨說下去。
可能是聽到“以後不管我們有幾個孩子,都必須跟我姓”時,她終於憋不住了,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郝先生也終於要走的意思,站起身,扒了扒錢包。
陶夭臉上仍然帶著笑,出於在美國生活的習慣,“我們AA吧。”
郝先生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我們都是要結婚的了,不用在我麵前裝樣子,其實你一點都不想付賬,這裏的東西很貴。”
“……”
…
路上的車堵了很久,陶夭回到家已經七點多,從玄關處換鞋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收拾幹淨。
陶母這時從樓上下來,看到她風塵撲撲的,“吃過飯了吧,沒給你留。”
“嗯。”
“今天見的這位怎麼樣,我看人才還行,家境貧寒但人很努力,你要是看對眼就……”
“隨便吧。”
陶夭敷衍著,去衛生間卸妝,仔仔細細回想起發生的事,以及那個玩遊戲的男人,還真是尷尬啊,所幸隻是個陌生人。
晚上躺在床上玩手機,和曲欣提及這事,把郝先生的語調模仿得惟妙惟肖:“我告訴你,像我這種研究生畢業工資穩定還孝順的男人不多了。”
兩人同時在電話裏笑,曲欣問她:“你有告訴他你是海歸嗎?”
“沒有,說了幹嘛啊,回國也還是在一家小公司。”
“夭夭,說真的,這一個在你相親對象中算是好的了,之前那一個,上來就說,我沒房沒車但我有一顆愛你的心,你願意結婚嗎。”
曲欣說起的這一個才是極品,弄得陶夭就差反嗆他一句,我矮我醜胸小臉上還有一顆大痤瘡但我有個愛你的心,你願意娶我嗎。
陶夭想起還有些工作沒處理,把手機開了免提,翻開筆記本核對賬目。
那邊曲欣還滔滔不絕,“我跟你說啊,今天我們那個討厭的店長突然宣布一件事,說他可能不再是我們的店長了,把我一激動,終於逃離惡魔的掌心了。”
那個店長,陶夭知道,曲欣沒少在她麵前抱怨。
“然後,你猜,他又說什麼?”曲欣語設懸念。
“說什麼?”
“說他由店長升級為經理。”
陶夭便隔著無線電波在那頭笑,意外這個富家小姐能堅持這麼久當服務員,想著想著不小心核漏了一個數字,又仔仔細細地找,突然無厘頭地說:“我可能要訂婚了。”
“哪一個,就今天這個?”
“嗯,我媽說雙方都挺滿意。”
曲欣卻是極為敏感地察覺出不對勁,“夭夭,你真的想好了?”
陶夭沉默不說話,靜靜地呼吸,唇間的熱氣呼在電腦屏幕上,她望著那些小數點的數據,寡淡一笑,“嗯。”
“想好就行了,我還以為你一直會沉浸那年前……”
曲欣話到這兒止了口,抿了抿唇,一時想不起拿什麼話再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