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一時間的凝聚。
沉重得仿似深冬之時的烏雲。
周圍所有的聲音都仿似消失,隻有她最後那兩個字在不斷的回旋。
一聲比一聲更大的,在我腦中回旋。
狗嗎?
狗嗎!
我緩緩的搖著頭,想將那聲音從腦中擠出去,我拚了所有的力氣,用了最大的聲音道:“你胡說!”
可是,我用盡全力發出的聲音,卻好似自己的低語。
她冷冷的笑了起來,笑得她那削瘦的身體都好似在顫動。
然後,她突然收住了笑聲,她看著我,冷聲道:“我說,你知道智哥是個什麼人嗎?”
“我當然知道!”我努力盡量的大聲道。
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我想大聲的對她說,你又知道什麼!
你知道猴子小時候是什麼樣嗎?你知道他少年的時候是什麼樣?你知道他炒菜的時候是什麼樣?你知道他運動起來是什麼樣?你知道他開心的笑起來的時候是怎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跑來這麼質問我,這麼對我說,還這麼問我!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她發出了好幾聲嗤笑,對著我麵前空空的食盒指了一下,道:“你以為,智哥就是這種人?給你煮飯打掃開車,幫你準備零食,溫柔可親,人畜無害?或者說,他無能,不會賺錢,沒有社會地位,所以要靠著你養?”
“我從來就沒有這個想法!猴子哥也從來沒有讓我養過!”我不覺怒吼出來。
“是啊,智哥當然不需要你養!”她用比我更大的聲音對我吼了回來:“你知道個屁!你知道智哥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嗎?你知道隻要智哥願意,他隨時就可以拿到百萬千萬的現金嗎!你知道,你知道個屁!”
我愣了一下,身子都往前靠了一些的問道:“什麼?對付監獄的暴亂?”
“嗤。”她發出了一聲輕蔑的聲音,道:“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輕吸了一口氣,將心給沉了下去,我很誠心的問:“那,你能給我說說嘛?”
如果說以前不我在乎我們各自經曆過的,我不在乎他不願意說的那些事,所以我也不會主動去問。
但是,現在我想知道。
“給你說?給你說有什麼用?”她又冷笑了一聲道:“你難道是真不知道?或者說,你其實一點都不在乎,所以呢,隻會用那點子恩情逼著智哥留下來陪你,逼著智哥連小陸都放棄了!”
我很是愣了一愣。
猴子放棄小陸?哪個小陸?陸堯?
“你不會想說,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她嘖嘖兩聲道:“不會啊,聽說你還在智哥的店裏工作過,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智哥喜歡的是男人啊!”
晴天一個霹靂!
啪的砸下!
砸得我眼前一片金星亂冒,耳邊吱吱作響,那些糟亂的聲音,齊齊的在回響。
你不知道智哥喜歡的是男人啊!
我喃喃的蠕動著嘴,想說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真當這段時間我們天天運動是假的啊!
別的我可以說不清楚,但是當我們擁抱在一起,身體都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時候,那種感覺我絕對不會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