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單鎧!”童熙已經羞到了極致,能不能不要逗她。
“好好好,我不惹你了,衣服放在浴室門口,你自己出來拿。”
遊單鎧從來就不是一個能憋得住的人,他想笑,便大方的笑了出來,一聲聲好似魔音灌耳,聲音漸行漸遠,再然後,關門聲放得很輕,童熙卻聽得分外清楚。
她背貼著玻璃門等了一會兒,確定房間裏已經沒有第二個人的時候,才試探著將門稀開一條縫,眼睫輕眨,略淡的眸光掃了一眼臥室,視線下落時,注意到斜靠在門根上的長方形盒子。
童熙跨出一腳,躬身時捂著胸口,浴袍的開襟太大,就算沒有人看見,也仍然需要擋一把。
她把盒子拿起來,轉身進了浴室,落鎖。
換好衣服出來,童熙把弄髒了的禮服疊好放在茶幾上,肩膀上依然籠著狐狸披肩,手包的顏色與新裙子的顏色很貼近,不算出入太大。
推門出去,廊燈的暖光鋪在腳下的緩步台,一道修長的陰影恰好投注在童熙一腳跨出時的位置,她略微一怔,側眸看了眼,目光落在遊單鎧五官含笑的俊顏上。
他雙腿交疊,雙手枕在腦後,姿態愜意的倚靠在牆壁上,室內開著暖氣,他身上隻穿著一件襯衫,隨手把袖口挽上去幾摞,嘴裏叼著一根煙,就那麼吊著眼角看著她。
“你怎麼......還沒走呢。”童熙聲音刻意放低,眼風略略掃了一眼樓下。
遊單鎧滅了煙,清雋的眉眼朝童熙看來,雙手抄在褲兜裏,站在她身前時,仍有居高臨下的感覺,他眯著眼睛注視了一會童熙,最後仍是沒憋出“噗”的笑出聲來。
“現在知道避嫌了啊,怎麼進來的時候不曉得顧忌一下。”
童熙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咬牙切齒道:“是啊,可能腦子被驢給踢了吧。”
萬一明天的頭條爆出她爬上了遊家太子爺的床,才是百口莫辯。
“嘿!哥把房間讓你給調情,還成我的錯了?”
童熙一慌,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裏一簇閃過一抹驚,她快速瞄了瞄四周,抬手就往遊單鎧嘴上捂去,“叫你說!我叫你說!”
遊單鎧也不去拿掉她的手,長臂反手一勾,挽住童熙的肩膀往胸腔上撞了一下,步子帶著她往樓下走去,貼近耳郭的沉啞嗓音打趣的問:“告訴哥哥,三哥都對你幹什麼了,跟你說什麼了?”
這種事,哪裏還需要刻意去問。
當時童熙被裴堇年壓在牆上,那麼......曖昧的姿勢。
現在她是拿眼睛斜遊單鎧的勇氣都沒了,小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緋色從她精致的臉上一直蔓延至脖頸,開口時嗓子裏的軟糯被帶了出來。
“你能不能別逗我了,很閑麼,客人都不需要你招呼了啊?”
“不需要啊!”他一口理所當然的語氣,雖是挎著她的肩膀,卻紳士得沒有將身體的重量倚在她身上,隻是說話時竄出口腔的紅酒味和一絲淺淡的薄荷氣息竄進鼻尖,童熙仍是不免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