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傻愣在原地,臉色突然變得鐵青,直勾勾地向我們三投來驚恐的神色,發紫的嘴唇顫抖著擠出一句駭人的話來,“那,那紅雨衣還在她身上!”
我和叔叔嬸嬸足足對視一秒鍾,大驚失色,剛才可能過於害怕,竟然沒太注意地窖裏那屍體身上到底穿的什麼衣服,不過我還是略微得記得是有些許紅色。
我們三個驚慌失措,手忙腳亂跑回地窖,我表哥可能是被這事嚇個夠嗆,死活不跟我們再去確認。
表哥嚇破膽,我一樣慫了,哪敢打開那地窖蓋子,還好有叔叔,他以前經常上山打獵,我們幾個也就屬他膽子大些,這開地窖蓋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
嬸子怯怯地躲到我身後不敢看。
叔叔壯著膽子伸手慢慢打開那地窖蓋子,我們三的眼睛裏瞬間被那煞白的女屍臉和那赫赫的紅雨衣充斥。
“這,這怎麼可能?”叔叔嚇得手一哆嗦哐當一聲蓋上蓋子,一眼都不想多瞧那紅衣屍體。
我和嬸嬸渾身打起寒顫,頭皮也開始發麻,被嚇個半死,魂都快丟了。
“不管她為啥又穿上這紅雨衣,咱不能再耽擱了,趁沒人發現,趕緊上山埋了。”叔叔低著頭,神情中滿是恐慌。
表哥這時也神魂未定地跟進地窖這邊來了。
“這紅雨衣必須換下來,恐生事端。”叔叔歎了口粗氣。
說罷,我哪敢動那屍體,最終還是叔叔和表哥硬著頭皮下去把那女屍抬了上來。
手直打顫,七手八腳地才把那紅雨衣從屍體上再扒下來換上嬸嬸拿來的新衣服,隨後叔叔把那瘮人的衣服狠狠丟進火坑中。
確認那紅衣已經被燒成灰燼,這才算鬆了口氣。
事不宜遲,我們四人,倆男人負責抬那被麻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屍,我和嬸嬸負責拎著鐵鍬緊隨其後。
費了很大勁兒這才爬上山腰。
風高夜黑。
樹叢裏的不知啥鳥叫個不停,那叫聲詭異得很,叫得我直發毛。
“就這,這土還算鬆軟。”叔叔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腳下,示意把屍體埋在這裏。
我也是著急趕緊完事跑回家躲起來,這裏甚是嚇人,一刻都不想和這屍體多待。
我們隨即開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挖出個不大不小的深坑來,此時陰風陣陣,本來是大汗淋漓的,身上卻感覺寒意逼人。
叔叔狠勁拉著那女人屍體往坑裏一扔,表哥和我急忙填土,我這手哆嗦得都用不上勁,表哥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坑剛被填平,我們就撒丫子往各自家裏跑。
我汗流浹背,冷汗呼呼往外冒,衝進家門直喘,父母見我這丟了魂的樣,很是意外。我二話沒說就飛奔上炕蒙被倒頭就睡。
其實剛幹完缺德的事兒,我怎麼能睡著,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滿腦子浮現的都是那女人慘白的臉和那紅色雨衣。
尋思著,表哥他家肯定今晚不會好過哪兒去。
第二天大早,我頂著個大大的熊貓眼,剛要踏出門檻出來透透氣,不料被一個什麼東西絆個正著,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