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天剛泛白,蒙蒙亮了。
我們雖然行色匆匆,但也不敢弄大動靜,就在各家各戶的房子周圍摸索,連我自己家都翻個底朝天,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我媽看我們這副樣子,也急得要命。
突然道士來了靈感,“冤有頭債有主,難道是去了……”
道士不愧是修行之人,竟然立馬猜出那女屍肯定是回我表哥家了。
我們急忙向表哥家方向奔去。
我家離表哥家隔一座山呢,他家坐落在一個山灣邊上,雖然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人,但他家位置稍微偏僻了一些。
到達目的地,足足花了我們一個時辰。我和我爸累得喘著粗氣,大汗淋漓,可再看那道士倒是神情自若,腦門一點汗都沒有。
我們先在山灣僅有的三四戶人家附近尋找那女屍,還得躲避早起的人好奇疑惑的眼神。
跟偷雞摸狗似的,我渾身都不自在,我和我爸這輩子哪幹過這事。
道士無奈,“別在無關緊要的家門口費功夫,那女屍應該在你表哥家才對。”
這臭道士,不早放屁。
我也恍然大悟,對啊,事情因我表哥而起,它找誰也得先找表哥。
說罷,我們直奔表哥家裏。
“表哥,表哥,快開門,我是建峰啊,我有急事找你。”我站在表哥門外大喊,可任憑我喊破喉嚨,裏麵就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就連叔叔嬸嬸也沒答應一聲。
奇怪,一大早,人都跑去哪兒了?
我開始用腳踹,用手狠推倆扇木門。
我向前一狠衝,表哥家門裏麵竟然沒鎖,‘噗通’一聲,我直接被門檻絆倒,向裏來了個狗吃屎。
我也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爬起來定睛一瞧,屋裏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火炕冰涼,廚房也沒有做過飯的痕跡,似乎昨晚家裏就已經沒人了,或者說已經倆三天沒人住了。
他們能去哪裏呢,一大早上山砍柴摘野菜去了,不可能啊,聽表哥說過,他家一般中午才會出門幹活的,我很是納悶。
道士和我爸也陸續進了屋。
見這一屋子的冷清,我爸心都涼了,昨晚一折騰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還指望能吃口熱乎飯呢,沒成想,表哥家沒人。
道士見狀,“別傻愣著了,趕緊找屍體要緊。”
我和我爸差點把正事忘到腦後去了,我們緊忙四處搜尋那屍體。
屋裏沒有,又去柴房,畢竟那是那女孩上吊自殺的現場,可一進柴房,除了刺骨的寒冷,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表哥家這所有屋子都找遍了,怎麼會沒有呢,我和我爸陷入了沉思。
道士倆個字突然點醒夢中人,“地窖!”
對啊,那女人死後,被藏在地窖裏一夜呢。
可我和我爸可不想再看到啥屍體,更何況那女屍橫死得如此淒慘嚇人,我一眼都不想再見。
“瞅你們這點出息……”道士無奈,隻好自己親自動手。
道士踱步到地窖蓋子邊,伸手去開那蓋子,我則跟小貓似的一臉緊張地縮成一團緊緊摟著我爸的胳膊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