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頭,柴碰到的那東西,正是那女人的腳,那腳和身體旋轉左右搖晃著,慢慢的將她的臉轉了過來。
她身上的紅雨衣十分紮眼,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啊’地一聲大喊狗爬著衝出門外,也顧不得手上的柴火掉了多少了。
那道士不緊不慢邁出門,探頭,“你鬼叫什麼?我正要眯一覺呢,被你這慫包給打斷了。”
“鬼,鬼啊!”我扔下手中的柴火,指著柴房嚷嚷個沒完。
道士一聽,漏出疑惑的神色,匆匆進去查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你小子是被嚇怕了,看什麼都像鬼而已。”道士滿臉瞧不起地看著我,說完,又自顧自地回屋躺著去了。
是麼,難道真是我神經錯亂了。
我的肚子已經跟我抗議了,隨即我趕緊顧不得那麼多,就立馬去燒火做飯了。
等傍晚時分,我爸終於從村外用小木車拖回來副小棺材,雖然棺材不大,但是裝那女屍肯定是夠用的。
可都這個時辰了,還是未見我表哥家一個人回來,難道是出遠門去鎮上了,可行禮都整整齊齊地放在遠處啊,真是蹊蹺得很。
不管了,想填飽肚皮再說。
我們狼吞虎咽地吃了我做的飯,真得是都餓壞了。不管我做的味道如何,反正倆大盆菜都被吃個流幹淨,我爸還在盆底舔油水呢,一點都舍不得放過。
“肚子也吃撐了,咱兒該活動活動消消食了,拉女屍進棺材吧。”道士挺著個大飽肚向我和我爸發號施令。
我白了他一眼,可我爸倒是很聽話,立馬起身行動。
我也無奈,也不能看著自己父親獨自幹活,我隻好上去幫他。
我轉過頭去,倆手摸瞎似的去拽那女人屍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從地窖蓋上拉到院子裏,換上嬸嬸的衣服,被扔進棺材。
我爸找來幾根長鐵釘還有鐵錘,叮叮咣咣就釘個沒完,我真怕山灣上的那幾乎人家聽到表哥家的動靜。
過了幾分鍾,總算是大功告成了,那女屍被牢牢地釘在了棺材裏。
道士手拿一張黃色符咒,嘴裏也不知道碎碎念個啥,把符咒貼到棺材蓋上,似乎對自己的創舉很滿意,拂袖回屋睡覺了。
我鬆了口氣,心裏琢磨,量她也不會再出來作怪了。
天色已晚,我們回自己家,恐怕是不太實際,沒等到家天都得亮了,索性就在表哥家過一夜得了。
道士也是外來的,根本沒地方去,也就休息在這了。
這個晚上,我睡得還是不太好,總是夢見自己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摸索,有個女人一直召喚我,也不知道啥時候又晃晃悠悠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雞叫了好幾聲,我才醒過來。我頂著倆熊貓眼,睡眼惺忪,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地跟我爸問好。
我爸也剛起來不久,正在院子裏喂雞呢。
表哥一家也真是的,走之前也不打聲招呼,雞交給我家幫養著這不也挺好的麼,竟然直接把雞撩這不管不顧就走了。
那年輕道士還沒醒,昨天聽他說修行之人,他要睡個美容覺睡到自然醒,當時我連連咋舌,心想這城裏修行之人就是比鄉下的茅山道士生活習慣要高級得多,收妖之餘賊會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