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它的妖氣被我用木葫蘆封印了,不會再害人的。放心,現在它跟普通寵物沒啥區別,就是長得凶狠醜陋了點。”
我爸這才放下提著的心,半晌才尋思過味兒來,又一想不對啊,這是隔壁老王頭家的黑狗幻化的?
他恍然大悟,那天他為了救我,趁夜偷偷溜進老王家院子,逮住那黑狗,然後宰了放血,最後把黑狗血潑到我後背上驅鬼來著。
至於那黑狗,失血過多,死後被我爸偷偷扔到亂葬崗去了,之後才變成了怨靈出來要找我爸作怪。
我爸頓悟了,原來是他自己的過錯害了一條狗命。
臉上帶著歉意,隨即蹲下向那黑狗皮皮投去愛憐的目光,伸手去摸摸黑狗皮皮的腦袋。
“對不住了,狗兄弟,當天我是為了救我兒子急昏頭了,才會宰了你的,求你別再怨我了,日後我老陳家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黑狗皮皮通靈性,似乎聽懂了我爸剛才對它的一通懺悔,它水汪汪的血紅眼珠子盯著我爸,‘汪汪汪’了三聲,連連點著它那大黑腦袋,伸出血紅舌頭去舔我爸的手。
這黑狗叫三聲,定是原諒了我爸,我們都慧心地笑了。
就這樣狗怨靈與人的生死恩怨即刻被化解的一幹二淨。
“快先歇歇吧,折騰了一夜,你們一定餓壞了,你媽正在廚房做好吃的等你們回來呢。”我爸起身坐到炕邊,拿起旱煙又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我們圍坐在炕桌上,流著哈喇子等著開飯,黑狗皮皮趴在地上也流著大哈喇子等著大骨頭上碗。
我爸挪了下屁股湊到我這邊,神經兮兮地問我,“兒啊,昨晚一夜你們都幹啥了,跟爸說說,那女鬼咋樣了,今天它還會來叫窗戶嗎?”
我剛要開口,道士在旁邊搶了我的話,“放心吧,有本道爺在,什麼女鬼都不會再來的。”
哼!真是臉大,你就吹吧,反正吹牛皮不用上稅。
我白了道士一眼,心想搶我話幹啥?
我爸遞過去一顆旱煙,連連誇讚道士,“對,道長道行深厚,什麼妖魔鬼怪都不在話下,何況那小小女鬼,我佩服,佩服。”
我的親老爸啊,你至於這麼拍馬屁嗎,我也是無語了。
道士沒理會我,把遞過來的旱煙向我爸那邊推了推,皺眉,“謝謝叔,修行之人不抽煙,收鬼捉妖都是我的職責所在,不值一提。”
哼!裝正經了呢,昨天我還看見他偷偷叼著根煙捉妖呢,今天在我爸麵前又裝好小夥子,真是沒誰了。
道士接著說,“昨晚沒啥大事兒,就是我帶你家建峰相親去了,耽擱了一點時間,這才天亮才回來。”
我爸一聽,立馬從炕上跳了起來,拍著大腿,我和道士都嚇一哆嗦,以為地震了呢。
“啥?我沒聽錯吧,我兒子都相親了?還相了一夜?快跟我說說,是哪家的大閨女,有沒有中意的,爸替你去張羅張羅過幾日提親,然後拜堂成親生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