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能記事時,飛兒已經長大的,她自然沒什麼印象。我想起和飛兒上柳樹捉知了時,她腳趾下有一塊紅色胎記,我向陳媽問道:“單總能找回笑笑,是因為她身上有一塊翡翠觀音,你家大小姐身上有什麼特征?”
陳媽道:“我不清楚,我來單家時,家裏隻有解意。”
聽陳媽這樣說,她應該是大火之後來的。我對笑笑說道:“把這張照片也帶去醫院吧,單總看了,也許能好得快一些。”笑笑一聽,表示同意。收拾好完東西,我又陪笑笑到醫院,我特意將一些衣物留在車裏,到了病房我支笑笑回去拿,我走到單天罡身邊,說道:“單總,我想問你件事,是的話你就眨一下眼,否的話你就眨兩下眼。”
單天罡看著我,有些不解,我問道:“剛才我說的話,您是否聽清了?”
單天罡眨了一下眼睛。
我說道:“今天收拾東西時,我在您臥房看到了全家福照片,其中您的大女兒很像我兒時的玩伴,我想問您,您的大女兒右足腳趾下是否有一塊紅色印記?”
單天罡臉部抖動,用力閉上眼睛,然後睜開。我一驚,這個猜想已得到一半的印證,巧與不巧,剩下的一半隻能求證於莫叔叔。
單天罡很激動,我道:“單總,您別激動,也許事有巧合,我的玩伴並不一定是您的女兒,我明天就去見她,過幾天我再回來看您,好不好?”
單天罡眨了一下眼,笑笑拿著衣物回到病房,我對笑笑道:“明天是年三十,我想去莫叔叔家,明天解意應該能到,有她在,我也放心一些,我初二就回來。”
笑笑不解道:“莫叔叔不是外人,不拘泥於這些,依你的性子,這節骨眼上哪還會想拜年走親戚,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我道:“沒什麼急事,總之我要去一趟。”
笑笑見我不肯說,也就不再問,她點頭答應道:“你去吧,代我向莫叔叔問好。”
大年三十,我回到文山,飛兒清瘦了許多,莫叔叔和林阿姨熱情地招呼我吃這個吃那個,晚飯之後,我邀飛兒出去走走,我們並肩而行,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我道:“你瘦了很多。”
飛兒道:“你也是。”沉默了一會,飛兒道:“你這個發型不錯,以前你是終年不變的平頭。”
我笑道:“嗯,也該換換了。”
飛兒道:“笑笑還好嗎?她家還好嗎?”
我道:“單總中風住院,秦晗還要和他對簿公堂,如今單氏岌岌可危,笑笑好與不好,你心知肚明。”
飛兒又沉默了,我接著說道:“你現在消極避世,如果你是笑笑,你還會默視秦晗傷害單總嗎?”
飛兒不解地看著我,說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我道:“換個說法吧,假設單總是你爸爸,你所愛的秦晗設計害他,你會坐視不理嗎?”
飛兒道:“當然不會。”
我道:“有你這句就夠了,我們回去吧。”
飛兒還是有些不解,說道:“你說這些做什麼?我本來就不是笑笑。”
我笑道:“假設罷了,我們回去吧。”飛兒沒有再問,跟著我回了家。
晚上我在房間裏思量著明天怎麼向莫叔叔開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我打開房門,莫叔叔道:“小勇,我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