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一聲又咽下一口水。
距離和文惠的對話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褚徵音左耳聽右耳出的聽完文惠的話,以身子困乏想繼續睡的理由送走文惠。
而後僵硬的下床,渾渾噩噩的踱來踱去。
蒯從爍。
這不就是昨晚睡前點開的那本小說裏的男主的爺爺嗎?
所以,那個阻攔男女主戀愛的老太太,就是我?
此時心底如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白色的天使小人擺著手虛偽的說著
“不不不,不是我,是原主,我這麼正直又可愛,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黑色的惡魔小人臉色正經的說著大實話
“醒醒朋友,你和原主是同一個人!女主是朵白蓮花,你會幹這種事的!”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遇到過三次以上那個疑似女主的女孩子穿著條小白裙站在人群中含情脈脈的看著別人,淚水盈盈的和對方說“我不是說故意的。”周圍還有不同的男性在為她奮力抗爭,歌頌著她的善良與無辜。
褚徵音白眼向上一翻,然後絕望的想。
“我真的,很有可能,會變成那個阻攔男女主戀愛的老太太。”
思至此,褚徵音的腳步在茶幾旁停頓,匆匆忙忙的倒了杯水一口悶下。
“呼...”褚徵音將茶杯放在幾上,盤腿坐在地毯上,從床頭櫃裏劃拉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低著頭去算她知道的那點細碎的劇情。
原著中,原主隻出鏡兩個鏡頭。
第一個鏡頭在第一章,是男主和女主約會被她抓包,拎著男主回家,順帶回憶殺一下對女主的印象,妥妥的白蓮花。而她在看小說的時候,哪怕那個老太太恃氣淩人,依舊讓她產生了親切感。想來也是因為,那就是她本人的緣故吧。
第二個鏡頭是蒯從爍哄她,並將挨了一頓打的男主提到她麵前,隻為了讓她高興。
褚徵音嘴角抽搐了一下,提筆在本子上寫下。
“會和蒯從爍結婚,有兒子。”
在一側寫下推斷。
“蒯從爍至少明麵上沒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到老依舊很寵愛她,兒子應該也沒有什麼糟心事,沒人給她氣受。她的生活幸福美滿,以至於六七十歲仍然傻白甜。”
褚徵音看了一眼“傻白甜”三個字,沉吟一息,用筆劃掉,又在旁邊添上兩字“天真。”這才滿意的往下寫。
食中二指微動,黑色的筆身便在指尖轉動一圈,而後穩穩當當的落在食中二指之間,拇指抵在筆蓋露出來的邊緣上。
很慚愧的是,自己隻能推算出這些。
早知今日,當初真應該趁著意識清醒多看兩章的。
看了三章的穿越和沒看有什麼區別?
褚徵音的左手肘抵在床頭櫃上,掌心拖著下顎,右手不停地轉筆。最初的慌張在此刻也歸於平靜,原世界中自己本就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猝死也不會有人傷心。這個世界卻不一樣,原主雖然有一對偏心的父母,但在外祖家受盡寵愛。如果貿貿然的說出真相,不僅會刺激到即將動手術的外祖,還可能被當成精神病人送進療養院。
而且,從本質上來所,自己和原主,應該算是同一個人吧?
...
褚徵音想不明白自己和原主的關係,但不得不說,這種所有的人際網都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穿越法,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她來到陌生環境的不安。這些親人——在自己的世界裏,如果媽媽沒有和他們鬧翻,按理來說,也還是自己的親人。
然而如果心安理得的接受原主擁有的一切,意味著需要接受她需要承擔的一切。
包括孝道,包括婚姻。
褚徵音的右手稍有停頓,仔細回想原主那零碎的記憶中對蒯從爍的印象。
...
沒有。
褚徵音覺得自己從穿書以後額頭就很容易疼。
萬萬沒想到,原主對蒯從爍的印象都來自於三個月前外祖的提及。
據說兩人年幼時見過麵,‘褚徵音’還說過要嫁給他,但是原主印象中沒有這段,原主在手賬裏寫,這是外公為了勉強她而編出來的故事。
原主的記憶中隻有三個月前在醫院兩人的匆匆一麵。
褚徵音歎了一口氣,提筆寫下。
“沒有感情基礎,不會穿幫。”
起碼不算霸占了原主的愛人,如果今後培養出感情,也不用糾結他喜歡的到底是原主還是自己。
如此想來,褚徵音的額角也就沒那麼疼了,唇角也勾起一些笑意。
等等!
褚徵音的筆尖往上移動,在剛才的推斷那裏點了點。
她突然發現,原主的性格清高孤傲,和小說裏的傻白甜完全不同——
褚徵音笑意僵在臉上,不可置信的說道。“我的天啊,那個人不會就是穿過來的我吧?”
如果是自己...好像,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