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徵音又想到,自己好像並沒有收藏過這本小說,而且那個作者,竟然隻寫了這一本小說——難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自己注定要穿越過來,所以提前公示?是命運的示警?
...
“叩、叩、叩”
敲門聲突兀的響起,打斷了褚徵音的思緒。
“請進。”褚徵音以為是溫柔的舅媽放心不下她,將本子蓋上的同時很隨意的回了一句。
不料入目先是一條穿著西裝褲的大長腿。
褚徵音順著筆直的西裝褲往上看,是棱角分明的臉龐。
薄唇向上勾勒弧度,笑意並未達到眼底,鼻梁高挺,眉毛弧度利落幹淨,西裝革履下顯得成熟而穩重,細長的狐狸眼又恰恰柔和了氣勢,瘦削的肩顯得略有少年感。
靈光乍現,蒯從爍?
褚徵音有些錯愕,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
他沒有在意褚徵音的態度,關門的手卻不經意的停了一息,而後轉身走向褚徵音。
“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他聲音有些低沉,語氣卻不銳利,還算溫和。
褚徵音愣愣的回話“哦,謝謝。”
蒯從爍在她身旁立定,瞥了一眼褚徵音坐著的地方,眉頭微動。“地上涼,先起來?”
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褚徵音還是那副呆滯的模樣,抬頭看向蒯從爍,猶猶豫豫的將一隻手放在他的掌心中借力起來,卻因盤腿太久有些腿軟,踉蹌一下。
蒯從爍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右手在她的腰上扶著,低頭看見懷中的人臉頰比方才更紅了些。“燒還沒退嗎?”
自顧自的鬆開她的手去摸她的額頭。
褚徵音周身打了個激靈,如同置身火爐般熱意沸騰,無論是她自己還是原主,都是母胎單身二十年的新手,更別提這個男人和她還是第一次見麵。
但是倔強的女人決不能在此刻認輸,於是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靜的道。“去沙發上坐吧。”
蒯從爍饒有興味的看著她雙手緊張的不知擱在何處,與三個月前在醫院時的高冷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活像是調戲了良家婦男一樣。
有點可愛。
很輕的‘嘖’了一聲,原本想要鬆開的手卻在此刻加重力道,原先隻是虛扶的手貼近她的腰身,五指叩緊在腰側。
他低下頭看著懷裏的小女人頭越來越低,像是想要找個洞躲著,原本燃起的那點惡趣味此刻也盡數散去,生怕自己會嚇跑了她。
褚徵音幾乎是一路懵圈的被帶到單人沙發上坐著,軟綿綿的沙發上原本擱置著小豬佩奇的玩偶,蒯從爍便將它一手拿著,一手扶著褚徵音坐下。
褚徵音抬眼時正好看到他皺著眉頭在看小豬佩奇,西裝革履的他手裏抱著蠢萌蠢萌的小豬佩奇,有些詭異的反差萌,噗嗤一聲,向他伸出手。“給我吧。”
然後下顎微抬,指向旁邊的黃色沙發。“你也坐。”
蒯從爍順著她的眼神看向那個黃色沙發,上邊也放著一個脖子很短的長頸鹿,幾乎占滿整個沙發的使用空間。將手裏這隻奇奇怪怪的豬遞給她的同時左右看了圈她的臥室擺設,三個單人沙發上都擺著玩偶,而且長相都奇奇怪怪的。
初步判定,這個未婚妻可能審美有問題。
在短脖子的長頸鹿和抱在一起的兔子狐狸中,他最終選擇長頸鹿。
蒯從爍將長頸鹿放在他的大腿上,手下不輕不重的摸著它的腦袋。
褚徵音憋著笑。“最近工作很忙?”
蒯從爍坐姿端正,與這房裏的少女心格格不入,聞言也隻是很輕的點了一下頭,將右手停在短脖子長頸鹿的身上,漫不經心的道。“還行。”
褚徵音點頭,佯裝感動。“哦,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一眼。”
蒯從爍覷她一眼,伸手轉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臉上的笑意越濃,突然發問。“你最近很忙?”
褚徵音一愣。“還好呀,每天除了去醫院也沒有別的事了。”
蒯從爍‘哦’了一聲,突然沉默,褚徵音眨巴眨巴著眼睛瞅他。
“不忙也不會抽空去看我一眼。”
他突然出聲。
蒯從爍的臉上不像他說出的話那樣哀怨,細長的雙眼裏醞著零星笑意,薄唇微揚。
褚徵音先是楞了一下,不解其意,隨即想起自己剛才的調侃,不由嘴角抽搐一下。
我不就是開個玩笑?想要拉近一下距離?
蒯從爍的視線從她的手上挪回,臉上的笑意越發真實,筆直的身體沒有半分放鬆,和褚徵音的散漫完全不同。
“這隻豬...它的耳朵快被你掐斷了。”他提醒道。
褚徵音連忙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掐著小豬佩奇的耳朵回旋轉了一圈,‘哎呀’一聲,迅速鬆開手指,再抬眼看去的時候,這個男人好整以暇的摸著玩偶的腦袋,見她望過來時還衝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