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嘖嘖兩聲，仔仔細細的將她由上到下的掃視一遍，再由下往上看去，視線落在褚徵音臉上，一幅‘你不要過來，我要喊人了啊。’的警惕模樣，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狀似很認真的模樣。
“你們即將脫單的人，都是這麼惡心的嗎？”
褚徵音選擇沉默。
裴敘的疑問並未完結，她又不恥下問。“是蒯從爍讓你變得這麼...”褚徵音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惡心’咽回喉嚨，而後輕咳，換了個形容詞。“小女人的嗎？”
褚徵音對她的識時務表示很滿意。
盡管不知道她是怎麼推出這個結論的，但好像露餡風波熬過去了。
“嚶嚶嚶。”褚徵音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勢必要將她惡心到閉嘴。
裴敘嘴角抽搐，克製住自己的暴力衝動，心口默念‘莫生氣，莫生氣。’
褚徵音滿意的喝一口紅酒。
“挺好的。”
裴敘很突然的感慨一句，褚徵音疑惑地看向她。
“什麼？”
裴敘已經過了那股惡心勁，這會也靠著池壁享受著溫泉水，沉吟一息，才很認真的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少了那麼多戾氣，但這樣挺好的。”她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喂，我以後是不是不用24小時待機了？”
褚徵音正沉浸在悲傷中，又被她的問句弄的怔愣，仔細回憶一下，才回道。“我沒要求你24小時待機吧。”
裴敘不知想起了什麼，很輕的笑了兩聲，眼底有著未明的情緒。“我之前總擔心自己如果關機了，哪天開機的時候會收到你自殺的消息。”
褚徵音聽不明白這個邏輯，反駁道。“你這麼重要的嘛？”
裴敘懶洋洋的舒展雙手，雙手扣在腦後，漫不經心的姿態，說著最動聽的話。“重要啊，萬一你想自殺的時候我沒接到你的電話，可不就沒人勸你了嘛。你呀，渾身都帶著刺，又厭世，怪讓人擔心的。”
褚徵音被感動到了。
無論是哪個世界的裴敘，似乎都是這樣，體貼入微。
“那現在呢？”褚徵音不由自主的問道。
裴敘沒有睜眼。“嗯？不是說了嗎，挺好的。”
褚徵音眼神有些慌亂，用開玩笑的口吻試探著她。“我覺得你說的我就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一樣。”
裴敘沉默一息，睜眼看她。“也不是，你從前，隻是看不開。”
褚徵音安了心。
裴敘的溫情就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過，她突然又刻薄的道。“你既然脾氣都變好了，今天還衝薑爺爺發什麼火？姍姍來遲的叛逆期？”
褚徵音覺得自己總是在背鍋，明明她也不知道剛才是什麼情況，也許應該讓幹了這件事的人來回答。
於是她閉著眼，默念“出來吧！褚徵音！”
召喚無果。
褚徵音又換一個咒語。“巴拉拉小魔仙全身變！”
仍然不行。
再換“媽咪媽咪哄！”
依舊失敗。
讓原主自己出來解釋的夢想破滅。
心情疲憊。
裴敘見她像個傻子一樣的碎碎念，忍不住喊她“喂？你傻了？”
褚徵音悶聲“別理我，讓我選擇死亡。”
裴敘嗤笑，刻薄的道“心虛有什麼用？做都做了，你那麼能耐你到你媽麵前鬧啊，你衝你外公撒什麼火，可把你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