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夢坐在計程車裏,不斷回想著鬱如霜的話。
這樣看來,陪著她姐姐走過最後一段路的,其實隻有穆盛淵了。
所以這顆心對於他的記憶,才會比其他人更強烈。
她心事重重地下了車,連司機要給她找錢都忘了。
蘭姨帶著一個新女仆等在門口,"少奶奶,歡迎回家。"
羅夢扯出一個疲倦的笑容,"蘭姨,民宿的事,謝謝你。"
"少奶奶不必客氣,在我看來,您並不像那種心狠手辣的女人。"
是嗎?
羅夢捫心自問,想一想,她還真沒這個潛質。
"蘭姨,小八呢?"
"小八因為一些事被辭退了,這是小九,以後會在別墅裏給我打下手。"
小九?
難道這是穆盛淵換的第九個女仆?
羅夢再沒什麼心情敘舊,和蘭姨道別後,兀自走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這一覺,她睡得昏天黑地,還做了很多奇怪的夢,醒來時大汗淋漓,別墅裏,也再沒了人影。
她看看時間,竟然已經晚上十點。
叮咚的門鈴聲響,羅夢有些猶豫,如果是穆盛淵他們回來,應該會自己開門才對。
可是這個時間點,到底會是誰來了呢?
她走到大門口,微小的貓眼裏,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民警,她微微地皺起眉,終於打開了門鎖。
"你是羅夢?"
"我是,兩位同誌有事嗎?"
"羅夢女士,你涉嫌和一起虐狗案有關,我們需要你回警局接受調查,希望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虐狗案?
什麼狗,誰的狗?
羅夢突然想起下午在咖啡廳,那隻蹲在鬱如霜腳邊的泰迪。
會是它嗎?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羅夢來到警局的時候,蘭姨和小九竟然也在。
並不是她看不起狗狗的生命,可是一個普通的虐狗案,居然如此大費周章,她的心裏隱隱不安起來,這一切,真的都太詭異了。
"羅夢女士,今天晚上七點左右,你在哪裏?"
"七點?我應該在房間裏睡覺。"
民警狐疑地看著她,"什麼叫應該?"
"我大概四點多的時候回別墅,之後就一直在房裏睡覺,你們來的時候,我才剛睡醒。"
"有人證嗎?"
羅夢想了想,"我醒來的時候,家裏沒有人。"
"那就是沒有。"
民警在筆錄上寫下"無人證"三個字,羅夢覺得奇怪,再次開口詢問他。
"警察同誌,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民警將筆頭在桌子上敲了敲,看著羅夢的眼神,充滿了審視。
"你應該認識鬱如霜女士吧?"民警見她點頭,繼續往下說下去,"七點左右的時候,有人按響了她家的門鈴,傭人開門沒看見人影,隻有一個盒子被放在地上,
"她將盒子交給鬱如霜女士,沒過多久,就聽見鬱女士驚恐的尖叫聲,她跑進去一看,原來那個盒子裏,裝著一隻死去的泰迪狗,而且狗的死相很淒慘,所有的內髒都被扒了出來。"
"……"
羅夢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看來死去的泰迪,真的是咖啡廳裏的那一隻。
"你們不會懷疑,它是被我殺的吧?"
"難道不是嗎?"民警冷笑,"據說之前在南山的民宿,你和鬱女士就發生過衝突,而且鬱女士說下午見過你,當時她也帶著那隻泰迪狗。"
"你們就因為這樣懷疑我,是不是太牽強了?我根本一晚上都沒有出門。"
羅夢想為自己辯解,可眼前的民警胸有成竹,看來他一定還有其他的證據。
"羅女士,你說你一晚上沒有出門,可大廈的監控明明拍到,你七點左右進入了一樓的電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