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病房裏,穆盛淵背對著羅夢站在門口。
他的手正要握住門把,背後卻傳來羅夢落地的聲音。
然後悄無聲息的,他仿佛看見她穿著單薄的病服,正在朝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光著腳丫踩在地板上,那種透心的涼意,連他都忍不住顫抖。
"怎麼,你不敢麵對我了?"
羅夢已經走到他跟前,羸弱的聲音卻充滿底氣。
穆盛淵握緊拳頭,"你想聽我說什麼?說我相信你?說我也愛你?"
他淡漠地轉過身,無情的雙眸投射出不屑的眼神。
他的食指更是繞住羅夢的發絲,一圈一圈地,像要纏住她的心。
羅夢,你真的不該,揭掉我臉上的麵具,你也更不應該,把這層紙都給扯開。
這一切的真相,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想再追究了,並不是對你失望,而是怕自己心寒。
因為在我的生命裏,鬱如霜是個不可替代的人,我想永遠守護她,卻又自私地希望,你也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可是這樣的貪心,注定不會有好結果,如果必須放棄一個,那個人,隻能是你。
穆盛淵慢慢地低下頭,"羅夢,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難道你想嚐嚐禁果的滋味?對啊!你長這麼大,還沒被男人碰過吧?沒關係,等你病好了,我會無條件的滿足你,然後,你就永遠地滾出我的世界!"
"……"
羅夢出院的那天,天空又開始下起大雪。
飄零的雪花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聽見有個聲音在喊她。
"小夢,你退縮了嗎?在我的印象裏,你並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這一次,是顏然學姐的聲音。
可是學姐,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羅夢依舊戴上帽子,走到車門口的時候,陳醫生突然叫住她。
"羅夢,你給我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
羅夢苦笑,這麼負責的醫生,她還是頭一回見。
回家的路上,吳尉照樣沒說一句話,羅夢沒有睡著,所以很快發現走路的不對。
"我們要去哪兒?"
"少奶奶,董事長想見您。"
"穆盛淵同意了?"
"少爺沒有拒絕。"
那就是默認了。
羅夢索性閉上眼睛,和這麼一座冰山在一起,還不如去和周公下棋呢!
快到穆公館的時候,吳尉叫醒她。
羅夢揉著惺忪的睡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吳尉的嘮叨。
"少奶奶,董事長看起來很嚴肅,不過您不用擔心,他其實為人很和善,至於董事長夫人,她雖然不是少爺的生母,可也畢竟是您的長輩,您隻要——"
"今天是不是你這輩子,說的最多的一次呀?"
"什麼?"
"因為心髒的緣故,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慢慢習慣了獨來獨往,可是等到長大了,想要和人溝通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羅夢在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摻雜任何情緒,也不像在建議吳尉,更像是,說出了她心裏的遺憾罷了。
吳尉沒有再多嘴,因為他覺得,眼前的少奶奶其實很優秀,優秀到,他願意這一生都喊她一聲,穆少奶奶。
"二嫂!"
黑色的賓利剛經過穆公館的花台,莊嚴的石柱門口,就傳來騷包的叫喊聲。
"二嫂!"
這是?
之前在楓林晚遇到的那個耳釘男?
羅夢當時還以為,他是隨便叫著玩兒的,沒想到,他真的是穆盛淵的弟弟。
"二嫂,聽說今天你要來,我可是和大哥打賭,要贏了他那輛新車的!"
"賭什麼?"
"還能是什麼?你的初夜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