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故作驚愕:“這……這怎麼可能?”
肖父重重歎息一聲,渾濁的眼睛露出一抹悲傷:“唉,小女確實在半年前已經去世。”
“兩位老人家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好好的怎麼就……!”朱槿眼裏噙著淚水,透著一絲悲痛。
肖父肖母對朱槿減少防備,他們似乎忍了很久,終於能找到一個說話之人。
肖母忍不住掉眼淚:“淩兒一直是個孝順的姑娘,雖然不是我們親生的,卻一直待我二老很好。都怪九王爺,小女認識她之後便沒有發生過一件好事。我們勸過她不要和九王爺在一起,可她偏偏不聽。半年前,她沒有任何征兆的死了,官家說是自縊!”
“我不信!那麼開朗善良的女孩怎麼可能自縊,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朱槿篤定的說道,雖然欺騙兩位老人於心不忍,但是為了事情真相也隻能出此下策。
肖父見朱槿一臉義憤填膺,接著說道:“我們哪會相信官家的說法,小女肯定被人所害,隻是我們平民又能如何,隻希望那些人別再打擾我們現在的生活。”
朱槿微微皺起眉頭,看來肖父口中的他們正是那天在房間發現昂貴珠寶的來源。
是那些人沒讓兩個老人家繼續糾纏下去,難道是怕查下去引火燒身?朱槿暗想。
肖母見老頭口無遮攔說得有點多,急忙出聲提醒:“老頭兒,你還不去準備點吃的,留兩位好心的小夥子在家裏吃點便飯。”
肖父趕緊收住口,沒再聊這個話題,隨後去廚房準備吃食。
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恐怕不會有再接近的機會,朱槿麵露悲傷,一臉真誠:“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對不起,我們又讓二老遭受二次傷害,實在抱歉。”
肖母麵上帶著一絲疑惑,若是朱槿繼續追問關於肖淩兒的事,她定不會再說半字。
真誠的歉意又讓肖母放下戒心:“沒關係,我們才應該謝謝你,不遠跋山涉水,隻為報一飯之恩,又幫了我們兩個老家夥,淩兒泉下有知一定會感謝的。”
“老人家千萬別這麼說,這都是我們應該的!”
大家都沒再提肖淩兒的事情,朱槿勤快的幫兩個老人收拾著院子。
吃過飯之後,朱槿主動提起去祭拜一下肖淩兒。
肖父肖母並沒有拒絕,帶著她們來到不遠的山頭。
這裏是山裏人都下葬在這裏的一片墳地,他們走到墓碑寫著肖淩兒的一座墳前。
朱槿和欒彩音給她燒了些紙錢,上了一炷香。
她忽然發現,眼前這座墳土有點不協調的感覺,四周滿是碎土屑,還有挖掘的痕跡。
微微皺起眉頭,肖淩兒的墳頭上麵插著的碑竟然不平整,是斜的。
朱槿沿著墳墓轉了一圈,這個碑不是堆砌墳頭時原裝的,而是動過土之後再安上的。
在下葬之後有人動過土!
隻是這些痕跡都不是新的,不是最近動的土,有可能是剛下葬之後動的。
雖然得到這個收獲,但是朱槿並沒有告訴兩個老人,以免他們徒增煩惱。
臨走前,朱槿給他們留下幾兩銀子,她知道那些珠寶老人是不會用的。不然有那麼些珠寶,家中怎麼依舊一貧如洗,連待客吃的都隻是一些野菜。
直到見朱槿兩人就這樣準備離開,肖父肖母才真的卸下防備。終於忍不住說出一個關鍵信息。
“淩兒出事的前一天可能去過涼州城三楓河畔,如果你們想查的話,可以去那看看!”
朱槿愣神,沒想到肖母會告訴她們這個信息,剛要彎身感謝,兩個老人已經走遠。
欒彩音見老人忽然如此反應,不禁有些疑惑:“小姐,他們這是?”
朱槿皺起眉頭,摸著自己腰間掛著的女性香囊,低聲呢喃:“兩個老人可能已經知道我們是女扮男裝,隻是來套肖淩兒信息的。”
“那他們最後說的話可信嗎?涼州城可是六王爺的封地!”欒彩音有些擔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