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客房裏,君清禦來回的走著,豎耳傾聽外麵的熱鬧,他雖然抱著觀望的姿態,但清高的他不會出門去湊熱鬧,隻派身邊的慕四去打聽情況。
一刻鍾後,慕四回來,在君清禦期盼的眼神中點頭道:“那快要死的婦人被抬出去了,說是給喝了一碗綠色的湯藥,就醒過來了,剛剛出門的時候還拉著自己兒子的手。”
君清禦哦了一聲,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感覺這其中似乎有作假的成分在裏麵,比如說那個女人跟那婦人和孩子串通,上演了一出慈悲戲。
看出君清禦的心思,慕四搖頭道:“不可能,奴才剛剛打聽過那孩子的來路,確實是本地人,他的身世還挺可憐的,這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就連牙齒掉光的八十歲老母,他們都知道這城裏有個為母要飯的兒子。”
君清禦道:“這也不急,現在木神醫是沒找到,不如等明天,看看那個被救好的婦人怎麼樣了。”
晚些時候,手拎著烤雞腿吃著的顧長風回來了,將手裏剩下的用荷葉包好的雞放在桌子上,對著坐在窗口拿著書看著的君清禦道:“禦王殿下,快來吃雞吧,看什麼書啊,你又不需要金榜題名。”
君清禦聞言放下書,頗感無奈的看向啃著雞腿一嘴油膩的顧長風問道:“打聽到什麼沒有?”
正事沒辦好,看他待會怎麼收拾他。
顧長風被君清禦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抖了抖胳膊坐直身子,咽下嘴裏的食物,清了清嗓子道“打聽了,您禦王的吩咐,我怎敢忘記,問過店家掌櫃了對麵住著的那位小姐是位新房客,麵生的很呢,聽口音好像是江南顧城的,可能是路過這裏遊山玩水來的。”
君清禦哦了一聲,他本以為是林昕妤出現了,看來是他想多了,那個女人自從三年前……就再也沒出現過,他曾詢問過慕容青黛,隻是當時的慕容青黛被獵場刺殺事件給刺激到了,說什麼都搖頭。
日子在君清禦漫長的等待中過了一天,當晚他讓小二送來一些酒,與顧長風暢飲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吉祥客棧再次熱鬧起來,小廝起了個大早開門,門外早站著一群人,倒是把小廝給嚇了一跳,為首站著的母子,真是昨天上門求醫的陳阿牛母子。
陳阿牛的母親被兒子攙扶著,麵色雖依舊蒼白,一雙眼眸亮閃閃的,再也沒有昨日的渙散,看到店門打開,催促著兒子扶她上樓感謝救命恩人。兩母子身後站著的都是昨天看熱鬧的人,有些人還是不敢置信昨天還躺在木板上奄奄一息的一個人,今天就能起身走路,這樣太神奇了,這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醫術?
就在一群人擁擠著朝二樓走去時,二樓的客房門被打開了,身穿紅衣麵無表情的朱玉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似乎被眼前的架勢個嚇到了,驚訝也隻是一瞬,隨即轉頭看向被簇擁著而來的陳阿牛母子,“兩位有什麼事情嗎?”
婦人對著朱玉頷首道:“我和兒子今日打擾上門,特來感謝你家小姐的救命之恩的。”
朱玉笑了笑道:“我家小姐說了,不用感謝,她不過是秉著醫者仁心來救人,不要求什麼感謝,若你真的要感謝,那就請你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我家小姐的最大的感謝了。”
聞言,婦人雙眸一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朱玉身後的大門就是一叩首,這動作倒是把朱玉嚇了一跳,連忙跳開一步,她可不是她家小姐,當不起那些人大禮的。
婦人知道一個閨閣女子是不方便見外客的,她也沒打算看救命恩人一麵,對著門扣了個大禮,說道:“這位小姐的大恩大德老婦記下了,他日定當回報小姐的恩情。”
陳阿牛也跪下磕頭,“多謝這位漂亮姐姐的救命之恩。”
朱玉的額頭滑下三條黑線,這些人真是的,非要在小姐不再的時候來,好在小姐交代過事情要怎麼處理,不然……
一行人紛紛散去,朱玉鬆了一口氣,轉身要進房間,就聽到身後一聲呼喚,轉頭看去,就見一紫衣公子朝她走來,他的出現瞬間身邊的萬物黯然失色,唯獨剩下那一抹清涼的姿色在向她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