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柔和的夜明珠光芒從房頂灑落,將閉目躺在床上的男子映襯的越發的美好,安寧手拿著毛巾打量著他,這是她第一次靠他如此的近,抬手就能觸摸到對方細膩的肌膚,她的視線一點點的掃過他的五官,高高的額頭,濃密的眉毛,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還有那紅潤的嘴唇。
安寧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一點點的靠近君清澤,那是她渴望已久的嘴唇,心裏曾千遍萬遍的想象著它的滋味,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哐當”!
就在安寧的嘴唇快要落在君清澤的紅唇時,房間裏響起銅盆落地聲,這一動靜絲毫不亞於晴天霹靂,安寧的心顫了顫,驚恐的睜開眼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盯著麵前的君清澤,腦海裏思緒翻湧,如果君清澤問起來,她在做什麼,那她就說是在照顧他好了。
盯著君清澤的雙眸片刻,長長的睫毛依舊緊閉著,半點也沒有要睜開的意思。
安寧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做賊難免心虛,拍了拍心有餘悸的胸口,側頭看向翻落在地的銅盆,裏麵的水全灑落在地上,變成顆顆水珠滾動著,漸漸暈開與地麵融合。
銅盆好好的,怎麼會翻落?
安寧迷茫的看向原先放銅盆的桌子,看得有些出神。豎耳傾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靜悄悄的,時而傳來蟬鳴聲,看來剛剛的動靜並沒有引來侍女們的關注,就連那討人厭的四德公公也不在,真是太好了。
安寧轉頭看向靜靜安睡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抬手撫摸上對方的臉頰,聲音很輕柔,“殿下,天色不早了,我伺候您休息吧。”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臉頰劃過他的脖頸一路而下,落在君清澤的腰帶上,手指輕輕一挑,腰帶滑落,沒有腰帶的束縛,衣襟半散開,露出若隱若現的胸膛。
安寧吞了吞口水,瞬間感覺臉頰發熱,心跳加速。
就在她抬手扯開君清澤的衣衫時,房門打開了,吱吱呀呀的開門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有些滲人,安寧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安寧不耐煩的皺眉轉頭看去,就見一侍女低著頭緩步走來,那人目不斜視的低著頭,遮住整張臉,安寧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怎麼太子宮裏的侍女都這麼的沒規沒矩,就愛破壞她的好事。
侍女依舊用發髻對著安寧,恭敬的行禮道:“郡主,奴婢是來給殿下點上熏香的,這是殿下的習慣,不能改。”
安寧點點頭,擺擺手道:“去吧。”那就快點做事快點走人,別再來打擾她的好事。
安寧:我還以為是有人要請我離開呢,看來是我想太多了,我可是郡主,這裏除了君清澤,就是我最大。
侍女來到香爐前,從懷裏掏出火折子點燃爐子裏的熏香,識趣的退了出去。
安寧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嘴角揚起一抹笑,這下,再沒什麼人要打擾她了吧?
但她還是有些害怕會夜長夢多,開始解自己的衣服,衣服才解到一半,困意襲來,她抬手打了個哈欠,歪著頭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原本躺在床上醉酒沉睡的君清澤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半開的衣衫不由露出一抹苦笑,這麼多年了,總是有無數女人想爬他的床,這次居然是安寧。
正準備站起身處理安寧,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傳來四德的聲音,“林姑娘,安寧郡主就在裏麵,你快去救救太子殿下。”
君清澤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自作主張的四德怎麼把林昕妤給帶來了?
不待君清澤多想,開門聲響起,君清澤閉上雙眼往後一躺,再次“睡”了過去。
林昕妤跨進門檻,淡淡的清香縈繞鼻端,穿過屏風看到的是衣衫淩亂倒在地上的安寧郡主,她不由皺起眉頭,這郡主還真有意思,不是要爬床嗎,怎麼就這樣睡在地上了?
再看向床上同樣衣衫半開有些狼狽的君清澤,眼裏更是疑惑,這都發生什麼了,兩個人都這樣,很令人遐想呢。
四德跟在林昕妤身後進來,見自家主子春光外泄,抬手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君清澤身上,轉身見安寧郡主暈倒在地,立即叫來兩個手腳靈活的侍女抬走安頓好。
經過一夜的折騰,林昕妤又累又渴,見桌子上擺著精致的茶具,抬手就拿起茶壺喝茶杯,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四德剛送走安寧郡主,轉身欲感謝林昕妤,就見她已經仰頭將一杯水一飲而盡,額頭頓時劃下三條黑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四德:林姑娘啊,太子房間裏的東西可不能隨便亂碰,太子的茶也不能隨便亂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