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放下杯子和茶壺轉身看向一臉擔憂看向她的四德,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家主子名節保住了,你怎麼還這樣愁雲不展?”
四德露出一抹笑,“林姑娘,你沒覺得身子哪裏不舒服吧?”
林昕妤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子,茫然的搖搖頭,動動自己的手指道,“沒什麼不舒服的,都挺好的。”
四德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那就好。”想了想問,“林姑娘,你今晚要出宮去嗎?”
這問的是什麼話,天色那麼晚了,朱玉還在宮門口的馬車裏等著她呢,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林昕妤道:“當然要走了,”轉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詳的君清澤,“跟我向晴天問個好。”說完對著四德行了一禮,四德忙說不敢回禮。
四德自告奮勇的提出送林昕妤出宮,林昕妤也擔心再生變故,便沒有推辭。
四德與林昕妤一走,君清澤便醒了過來,視線落在林昕妤剛剛動過的茶壺上,眉頭微蹙。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太子宮,跪在君清澤麵前,慘白著一張臉道:“太子不好了,宮裏出事了。”
君清澤神色淡淡,好似早就預料到一般,不急不緩的問道,“什麼事,慢慢說。”
小太監便顛三倒四的將雅香居裏發生的荒唐事件說了一遍,“禦王現在跪在乾清宮門口負荊請罪能,皇上很生氣,命令奴才前來傳召太子您。”
君清澤的臉上非但沒有怒意,還多了一抹喜色,這麼說來,他與慕容青黛的這麼婚事就這樣吹了,他不用違背自己的良心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了?真是太好了。
當然,他不能在自己父皇母妃麵前表露出歡喜來,這畢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與別的男人有染,更何況那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兄弟。
君清澤站起身,來回踱步,這才換衣進宮麵聖。
等君清澤進乾清宮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皇帝的心情早就平複,當著君清澤的麵拿來一根鞭子抽打的君清禦三下,被匆匆趕來的皇妃趙雪薇攔下,並一絲威脅,若是自家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君臨天這才作罷,逼著君清禦對君清澤道歉,兩人握手言和,這件事就算過了。
吵吵嚷嚷了一個時辰,君臨天也有些累,讓君清禦和趙雪薇退下,唯獨留下君清澤,見君清澤麵無表情,猜想對方心裏一定很難過,便提出與他徹夜下棋。
君清澤領命,舍命陪君子,與君臨天對弈了一個晚上。
直到晨曦的光芒穿透窗戶紙,皇後墨馥瑛端來早點,兩父子才歇。
君臨天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君清澤,便提議選秀之事,對此,君清澤並沒有太多興趣,再怎麼選秀,他的太子妃不會是林昕妤。
想到林昕妤,君清澤打了個激靈,匆忙告辭離開。
君臨天端著早茶目送君清澤的背影,轉頭看向墨馥瑛問:“這孩子這是怎麼了,昨晚未婚妻被兄弟搶走了,他也沒變過臉色,這下匆匆忙忙是去做什麼呢?”
墨馥瑛也一臉疑惑,找來宮女詢問,並沒得出什麼結果來。
君清澤一出乾清宮就遇上等候在外的四德,主仆對視一眼,離開眼線眾多的皇宮坐上馬車,四德才將昨晚遇到林昕妤的事說了一遍。
君清澤又詢問了一番事情發生的時間,居然與慕容青黛跟君清禦在雅香居被人抓奸的時間相吻合,這中間有貓膩。
難道說,慕容青黛與君清禦的事是林昕妤做的?她為什麼要那麼做,三年前她就一臉大道理的說他若要穩定太子之位,就必須娶慕容青黛,而現在,她為什麼把慕容青黛推給君清禦了?
君清澤的這個問題得不到解答,他的馬車停在林昕妤對麵的街道,即使隔著短短的距離,君清澤也隻是隔著車簾子看向林宅大門。
不多時,皇帝的封賞聖旨送到,當著左鄰右舍的麵宣旨,賞黃金千兩,良田五頃,店鋪一間。這對於原本是平民籍的林氏來說,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不少人投來羨慕的眼神,這天價嫁妝讓林宅門庭若市。
四德擔憂的看向坐在馬車裏的君清澤,催促道:“殿下,您要下去恭喜林姑娘嗎?”隻是,林家來來去去好些人,殿下要是下馬車一定會被圍觀吧。
君清澤抿了抿唇,許久許久才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