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蟬的洞很深,大概一尺深,甚至更深,這種蟬的洞外有一堆黃泥,不是所有洞口外有黃泥的都是蟬洞,它的泥是黃的,固在洞四周,擴散了的不是蟬洞,而且泥不叫濕,把泥弄開,用樹枝伸進去琢磨琢磨,通常它的洞被一層泥堵著,用樹枝插進去弄開就行,下麵就換比較細的樹枝,輕輕在裏麵弄,把蟬趕出來,這種小幼蟲很脆弱,一摔就會死,所以要注意,而且捉一隻都需要很大的耐心。
腰上係上小竹簍,林昕妤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竹竿穿梭在茂密的樹林,韓夫子在林昕妤麵前示範過兩次,看他輕輕鬆鬆的伸出手指就能在地上抓出一兩隻蟬,而林昕妤則蹲在地上挖半天都隻看到泥土下的黑石頭,瞬間心涼一片。
韓夫子又抓了一隻蟬蛹朝身後的林昕妤手舞足蹈,開心的像個小孩子,林昕妤噘嘴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也可以的。”
走到韓夫子身邊的軟土前,用竹竿先去掏蟬洞,終於看到一隻金蟬緩緩從洞裏發出來,接著火把的光芒,林昕妤好似看到發亮的金子朝她爬來,放下竹竿一把抓住蟬蛹,朝身邊的韓夫子吐吐舌頭,看把,她也很厲害的。
君清禦敲開林宅大門,抱著嬰兒的朱玉露出一雙眼睛來,不善的打量他,“殿下請回吧,小姐不再家。”
君清禦:“你家小姐去哪裏了,這都兩天了,怎麼都不在家?”
朱玉搖搖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說完抬手關門,君清禦吃了個閉門羹,抬手就想去砸門,忍了忍,收回舉在半空的手,轉身甩袖離開。
禦王府,皇貴妃趙雪薇聽著跪在地上的侍衛的稟告,一臉的困惑,“派出去的人都死了?”
侍衛低著頭,硬著頭皮回答“是”,第一批派出去的兩個殺手是被割喉死的,估計那兩人是太過於輕敵,以為隻是個小姑娘,應該很好對付,被那丫頭的外表個忽悠了。
而第二批的殺手死的很是奇怪,身上的衣服全破破爛爛,比乞丐好不到哪裏起,條狀非常均勻,並且沒有傷到皮肉,想必揮劍的時候力度適中,詭異的是他們是中毒死的,這天下有什麼毒,會讓這些人毒發前如得了失心瘋般用劍割破自己的衣服?
趙雪薇一拍桌子怒道:“沒用的廢物,連個十二歲的女娃子也殺不了,本妃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
侍衛將頭埋的更低,恨不能找個地縫躲起來。
趙雪薇深呼吸一口氣,平定內心的怒火,罷了罷了,如果那丫頭也不在京城,算她有自知之明。
趙雪薇緩了一口氣問道:“禦王人呢?都快成親的人了,怎麼還到處亂逛。”
侍衛沉吟片刻道:“禦王殿下最近都往皇宮跑,皇上還誇他輕快呢。”
趙雪薇嗯了聲,想起自己好些時候沒看到安寧郡主,便派人送了拜帖道郡王府。
此時的安寧郡主真與慕容青黛坐在花園裏喝茶,慕容青黛的麵色明顯憔悴許多,她可是一心一意要做人上人,成為太子妃是她的夢想,卻沒想到,最後她還是要嫁給君清禦。
安寧端起一杯茶道:“青黛妹妹,聽說你的婚事都定下來了,恭喜妹妹與禦王喜結良緣。”
這話停在慕容青黛的耳朵裏卻是一種諷刺,麵上卻不露聲色,“謝過郡主姐姐。”說著端起麵前的茶,以茶代酒飲了一口,“說來郡主姐姐也不小了,我這做妹妹的都要成親了,不知姐姐的親事……”
安寧搖搖頭道:“我父王還希望我多陪他幾年呢,不急不急。”她怎麼都要等到太子選妃,太子妃之位,她誌在必得。
慕容青黛笑道:“那我期待著郡主姐姐會許怎樣的如意郎君。”
安寧笑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得問我父王了。”
太子宮裏,君清澤最近都會跟著君臨天一起上朝,下朝後一起在禦書房裏處理奏折,宜城的瘟疫才穩定,西北的戰事又開始風起雲湧。
由於東菱國富饒,西北的蠻夷幾次騷擾東菱國邊境,時而搶奪糧草馬匹,欲吞並東菱國西北。
君清澤靠在椅子上,頭疼的揉著額頭,四德貼心的為他送上一杯茶,並為他按摩太陽穴。
眯著眼,君清澤問道:“昕兒都在做什麼?”
四德道:“林姑娘她回書院了,跟他師父學醫呢。”
君清澤嗯了一聲,不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