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兩隻喜鵲從樹上飛下,落在窗台處嘰嘰喳喳的叫著,韓夫子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翻身繼續眯著眼睛睡覺,難得今天清閑沒有課,他正想睡個好覺,最好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真是沒想到,這麼好的天氣,這兩隻喜鵲卻來擾他清夢。
用被子捂住耳朵,依舊可以聽到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尤其是那尖尖嘴啄著床框發出的吱吱聲,聽得他牙齒發酸,眼冒怒火,抬手抓起枕頭朝窗戶的方向丟去,隻聽咚的一聲悶響,窗戶外的兩隻喜鵲被驚擾到,展開翅膀飛遠。
終於安靜下來,韓夫子滿意的閉上眼睛繼續找他的周公聊天,一股香味穿過門縫飄入韓夫子的鼻子,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肚子在翻騰叫囂,好餓啊!
韓夫子很不情願的坐起身,抬手拿起衣服穿上,一邊嘀咕道:“這丫頭做了什麼好吃的,快饞死我老人家了!”
林昕妤端著油炸蟬蛹出廚房,才走到院子,就見韓夫子開門出來,青灰色的長袍穿在他身上越發顯得清風道古,花白胡子抖了抖,視線落在林昕妤手裏的盤子上,瞬間雙眸大亮。
上前一步接過林昕妤手裏的盤子,眉梢眼角都彎起好看的弧度,“好徒弟,一大早就給為師做了蟬蛹,辛苦了。”
林昕妤笑了笑,“還是第一次做這個,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韓夫子抓起一個蟬蛹放進嘴裏咀嚼著,眯起眼睛點頭道:“不錯不錯,很好吃,如果再來點小酒,那就更好了!”
林昕妤歪著頭,笑道:“大清早的喝酒不太好吧。”
韓夫子走到院子的柳樹下,抬手搬開地上的大石,挖出一攤子酒打開嗅了嗅,歎氣道:“不錯不錯,人間美味呢!”說著一手抱著酒,一手端著盤子轉身回房。
林昕妤無奈的聳聳肩,將衣服洗了曬在院子裏的衣架上,傳來一陣敲門聲,林昕妤打開門,打量來人,笑道:“老爺子,原來是你!”
墨來福愣了一下,打量麵前的女子,簡素白衣,頭發用一根銀簪綰起,麵上不施粉黛,清新可人,多看幾眼,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位姑娘……”在客棧救他的那位姑娘啊,姓什麼來著?
林昕妤笑著點點頭,請周來福進屋,為他端上一杯茶,“老爺子,你是來找我師父的吧,你等下,我這就去叫師父。”
墨來福點點頭,“原來……你是韓夫子的徒弟啊,難怪醫術了得……”
林昕妤作揖,“不敢當,隻是老爺子當時的症狀,我恰好知道要如何處置而已。”
墨來福哈哈笑出聲,倒把韓夫子從房間裏笑了出來,看到客廳裏坐著的不速之客,他揚眉,“墨老頭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你什麼時候進京的,也不說一聲,我好親自接你,給你接風。”
墨來福搖搖頭道:“怎麼趕勞神醫您出來給老夫接風,我今天來是來跟你下棋的。”
林昕妤很快找來棋盤擺上,坐在中間的空位上看兩人對弈,時不時拿起茶壺為兩人添茶。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日落時,林昕妤做了一桌好吃的款待墨來福,有詢問他最近有沒有頭暈的情況。
林昕妤道:“老爺子,你最近有沒感覺四肢無力,或者頭暈呢?”
墨來福笑道:“隻要不是太餓,便不會四肢無力,頭暈。”
林昕妤道:“要避免不宜勞累過度,還應避免過量飲酒,情緒激動,吃些清淡的食物,如苦瓜,土豆,黃豆,青豆。”
墨來福笑道:“姑娘說的那麼多,我一下子可記不住,得幫我記下了,我讓家裏的廚子記著做。”
韓夫子打量說笑的兩人一眼,“你們兩個之前認識?”
林昕妤點點頭,將自己與墨來福在客棧偶遇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聽著林昕妤的急救措施,韓夫子點點頭,為墨來福把了把脈道:“不錯不錯,隻要休息飲食得當,就不會再犯。”
墨來福道:“韓夫子,你教出了個好徒弟,若不是遇上她,我這條命就算是走到盡頭了。”
韓夫子笑笑,被當麵誇讚自己的徒弟好,他瞬間感覺麵上有光。
吃過飯後,林昕妤寫了個食療的方子送到墨來福麵前,他接過紙條看了一眼,轉頭看向身邊的韓夫子。
韓夫子捋著胡子道:“母雞一隻越三斤重,天麻三錢,水發冬菇一兩,雞湯以及調料適量。將天麻洗淨,切薄片,放碗肉,上籠蒸兩炷香取出;雞去骨切成方塊,用油氽一下,撈出備用。將蔥、薑用油煸出香味,加入雞湯和調料,倒入雞塊,文火燜兩刻;入天麻片,一炷香後澱粉勾芡,淋上雞油即可。佐餐食用。有平肝熄風,養血安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