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君清澤憔悴的臉映入眼簾,青色的胡渣長滿他的下巴,深深的黑眼圈顯示著主人的疲憊,他看著林昕妤睜開的黑亮眸子,好一瞬才回神道:“昕兒,你醒了!”考慮到林昕妤重傷在身,他不敢給她一個擁抱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歡喜之情。
林昕妤笑著點點頭,上下打量君清澤一眼問:“你沒事吧?”
君清澤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現在,有事的那個人是你。”他抓起林昕妤的手被撫上自己臉頰,心疼的看著她,“昕兒,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冒險,你讓我很內疚,如果可以,我希望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
林昕妤笑著搖搖頭道:“不,我不是因為你才受傷的,是那些山賊太可惡了。”
君清澤破涕為笑,抬手揉揉林昕妤的頭,柔聲道:“答應我,以後不可以這樣。”再也不要身處險境的來救我,我情願你平平安安的。
林昕妤點點頭,虛弱一笑道:“好,下次換你來保護我。”
君清澤滿是無奈的搖搖頭,扶著林昕妤坐起,將擱在一旁桌子上的藥湯送到林昕妤唇邊哄道:“來,先喝藥。”
林昕妤看著麵前掛著黑眼圈,明明一臉疲憊,卻對她用盡耐心與溫柔哄著她喝湯藥的君清澤微微一笑,接過林昕妤手裏的湯藥碗,一口氣喝下。
這個動作一頓,隨即她像失去所有的力氣,亂綿綿的靠在君清澤的懷裏,聽著他有些慌亂的心跳。
林昕妤閉上眼睛,君清澤的身子一僵,低頭看著依靠在自己懷裏的林昕妤,嘴角微微上揚,她喜歡自己的吧,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擁抱著自己。
君清澤偷偷開心著,臉頰浮現兩朵紅雲。
林昕妤的聲音亂綿綿的飄過來,“對不起,我太累了,現在渾身無力,你能不能幫我……”
君清澤笑容一僵,抬手拍了拍林昕妤的後背笑道:“這樣子很好。”他很喜歡林昕妤這個樣子,這是他們第二次擁抱吧,上一次擁抱是什麼時候來著?是三年前他在獵場遇險,林昕妤曾這樣抱著他,隻是那個時候的自己腦子渾渾噩噩的,早沒了什麼知覺。
這個樣子哪裏好了?林昕妤滿頭黑線,抬眼看了眼帳頂,低低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外麵怎麼樣了?”
君清澤心情很好,就這樣摟著林昕妤將昨晚夜襲傷亡人數說了一遍,“昕兒,那個來刺殺我後來被你綁起來的人是這裏的山賊頭子孟波,他說是有人花一萬兩買我的命,原本他們想趁火打劫將軍糧一並帶走,卻沒想到我軍東紮一處營西躲一處,他們沒想到精心的夜襲計劃就這樣被看穿,功虧一簣……這也多虧了昕兒提醒,不然我軍可要全軍覆沒了。”
林昕妤緩緩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說,君清澤看著懷裏雙目緊閉的林昕妤,手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林昕妤的後背。
封飛鵬在君清澤的帳篷外來回踱步,於博遠背著藥箱子過來,看了眼大亮的天色問:“封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封飛鵬停下腳步,“於軍醫,殿下受傷了嗎?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於博遠捋著麵子的胡子點點頭,“不是很嚴重,受傷的不是殿下,而是另有其人。”
封飛鵬咦了一聲,“我還以為是殿下受傷了,擔心殿下不想見我,我也沒臉見他,這才在這裏等著殿下醒來。”
於博遠搖搖頭,那個女子可是太子殿下心間的人,這個時候怕是不想讓誰來打擾他吧。
於博遠拉住就要撩簾子往帳篷裏闖的封飛鵬,在外麵高聲道:“殿下,老夫妤封將軍求見。”
帳篷裏抱著林昕妤的君清澤如受雷擊般驚醒,低頭,懷裏的林昕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睛,正好笑的看著他,君清澤將林昕妤重新放倒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又拉過一旁的屏風擋住床榻,這才讓外麵久等的兩個人進來。
於博遠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君清澤行了一禮,繼續低頭繞過屏風給林昕妤號脈診治。封飛鵬的視線跟著於博遠繞過屏風,隻可惜屏風檔得太嚴實了,他並不能看清裏麵躺著的是什麼人。
君清澤詢問封飛鵬傷亡人數,又詢問那些山賊有沒有交代出他們山寨的窩基地,還有他們這些來幹過多少搶奪軍餉搶奪多少商隊。
封飛鵬道:“殿下,屬下今天下午就給那幾個不長眼的山賊用力刑,那幾個皮薄的很快就招供了,我們派了一隊人上山抄了他們的老窩,還得了不少的好東西,這是財物清單,殿下請過目。”
君清澤點頭接過,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山賊窩裏麵的財物總計五百萬兩,還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