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豔豔訕訕一笑,大媽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笑的有些奇怪的朱豔豔一眼,心裏還在猜測,這林家女婿是不是長得又矮又胖又醜,或者是身患重病的病人,這林家的女兒嫁過去那就是給人衝喜的,這也難怪林家人不願在外人麵前提及女婿大名。
朱豔豔捧起喜蛋和喜糖塞到大媽的懷裏,笑道:“大媽,你家孩子比較多,我多給你一些。”
大媽連聲說些,也不再多話轉身離開。
待到人群散去,朱豔豔和林明聰麵前的箱子已經空空,林明聰收拾了一下,扛起箱子進屋,朱豔豔跟在後麵關好門,看著懷裏睡的正酣的林星月,朱豔豔忍不住出聲問道:“夫君,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說女婿的底?”
她家女婿可是當今的太子殿下,那是見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為什麼不讓她說呢,難道還怕這中間會有什麼變數不錯?這婚都結了,彩禮也送過來了,還有什麼變數?
林明聰將肩膀上扛著的箱子擱在一旁,轉頭看向抱著孩子輕拍的朱豔豔,“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如果皇家一開始就要娶我們家昕兒,為什麼不來我們家下聘?我們可是事後才知道真相的,這中間有緣由的?”他抬頭看了眼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緩緩說道,“我猜昕妤也是身不由己,才會卷入太子婚事中,她曾跟我說過,她的心願就是我們一家子開開心心的,她從來不是好高騖遠,探求富貴之人……可是現在,她卻一聲不吭的與太子殿下成了親,還是瞞著我們,這其中怕是有故事。”
朱豔豔也明白過來點頭道:“我就說嘛,這昕妤怎麼會不跟我們說一聲就嫁人的,自古婚姻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還有那個西域四公主也很奇怪,就很喜歡跟我們家昕妤走的很近,現在想來,原來是她不想嫁給太子殿下,才找我們昕妤代嫁的啊?”
朱豔豔越想,越發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有道理,林昕妤這是代嫁啊,可對於皇家而已,這可是抗旨的大罪,如今天都黑了還風平浪靜的,看來是沒事了。
林明聰歎了一口氣,那可是威嚴多事的天子皇家啊,昕妤這樣嫁過去,怕是名不正言不順,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站穩腳跟?
朱豔豔懷裏的林星月扁扁嘴,抬手咬著自己的手指頭,似感覺到外麵聲音吵到他,不停的晃著腦袋。
朱豔豔拍著林星月的後背安撫他,歎氣道:“夫君,你也別想太多了,等到回門的日子,我們問問昕妤發生了什麼,不都清楚了。
林明聰點點頭,轉頭看向院子裏擺著的大木箱子,“這些擺在我們家裏也買地方放呀?”這可要把他給愁到了,到底要怎麼處理呢。
朱豔豔道:“不如挖給地窖吧?”
林明聰搖搖頭,他還真有點擔心樹大招風,他前腳被太子女婿賜禮,後腳就有盜匪前來光臨。
林明聰拉著朱豔豔的手鄭重說道:“夫人,今晚你帶著星月找間客棧住。”
啊?這是為什麼,好好的家裏不住卻要去住客棧,那一晚上可要花費多少銀子啊?她現在雖然有錢了,但還是秉承了一慣的節儉風格,能不花錢的時候就不花錢。
林明聰將一袋銀子塞進朱豔豔的懷裏,微笑著說:“我右眼皮一直跳,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和孩子,今晚家裏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先去避避,我保證,等到明天,我們就找大一點的房子住,讓你過上好日子。”
朱豔豔眼眶一陣濕潤,這是林明聰第一次跟她說這麼多甜言蜜語,“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啊,有什麼我們不能一起麵對的呢?”
林明聰張開雙臂抱了抱朱豔豔,但他還是堅持要朱豔豔住客棧,簡單的收拾一下屋子,林明聰收拾一些細軟親自送朱豔豔去客棧,朱豔豔雖然也很不舍夫妻分離,但也擔心自己胡鬧會讓林明聰反感,最終點頭平定了自己的心神。
林明聰從客棧出來時,就已經亥時初,回到家已經是亥一刻,他洗漱了一番就早早的躺在床上,今天的他沒有太多的睡意,睜著眼看著黑暗中的橫梁,腦海裏思緒翻飛,回想著林昕妤小時候的事情。
他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林昕妤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從小就為她分擔家務,衣服褲子要是破了,她就拿著針線補一補,從來都沒要求他給她買條新裙子。
女兒漸漸的長大,隨後他們父女的相處時間變得越來越少,自此她救了晴天回來後,她臉上的笑容也便多了,兩人說說話也不再寂寞,他記得自己有次去而複返回家那點東西,就看到林昕妤坐在院子裏洗衣服,而晴天就坐在他身邊陪著他聊天。
這樣的畫麵很美,他那時候就在想女兒長大了,將來會找到心儀的男子嫁了,再也不需要他的嗬護。
這種想法讓他的心也跟著一酸,想到自己日後在也不能每天看到自家女兒,她的心事再也不會對自己說,她的身邊會有另外的男子陪著她,他感覺心頭像堵著什麼似的悶悶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