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黛聞言,脊背一陣寒涼,說話哆哆嗦嗦到不太利索,“母妃,兒媳孝敬您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陷害您?是不是之前有人在您麵前亂嚼兒媳舌根胡說八道了?您可千萬別相信那些唯恐天下不亂之人的說辭,她在挑撥離間呢。”
一想到之前林昕妤在冷宮呆了很久,後麵兩人說的話很輕,她根本就聽不到什麼而感到沮喪,該死的林昕妤,她現在越來越壞了。
趙雪薇細心的觀察著慕容青黛的反應,早在自己被柔妃控告是她送的那盒胭脂害得她小產後,趙雪薇一直在懷疑這手腳是慕容青黛動的,隻是慕容青黛走後,她也派自己的貼身侍女拿著胭脂檢查過,並沒有任何問題。
而剛剛林昕妤送了她這盒胭脂,讓她瞬間明白過來,這胭脂原本是送給皇後的,隻是陰差陽錯的到了自己的手裏,被她送給了墨憫柔,當然,胭脂本身是沒有問題的,那就是墨憫柔跟墨馥瑛聯合起來想置她與死地。
“這盒胭脂跟送給本妃的胭脂很像,這是太子妃從皇後那拿過來的,聽說是你送到她那去的,這是怎麼回事?”趙雪薇的語氣帶著逼問,視線灼灼的看向慕容青黛。
慕容青黛的心咯噔一跳,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趙雪薇如此疾言厲色,好似認定她就是主導這件事的主犯。心中念頭急轉,她委屈道:“這件事是禦王讓兒媳送胭脂給皇後娘娘的,他也沒說那胭脂裏麵有什麼,我見那胭脂盒很漂亮,就詢問禦王是哪來的,禦王說是他的朋友從西域帶回來的,兒媳見那胭脂很特別,想著母妃一定很喜歡,就親自找了他那位朋友又買了幾盒胭脂,送個了母妃還有一盒我留著自己用了。”說著她從袖子裏掏出一盒胭脂放到桌子上。
趙雪薇拿起慕容青黛的胭脂,又看看手裏的胭脂,抬眸看向慕容青黛一臉無辜的眼神,歎了口氣,算了,這孩子也不像是個有心計的,怕是誤打誤撞,才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僵局,不過沒關係,一切都會結束,林昕妤說了,會幫自己離開冷宮,重得皇上信任。
見趙雪薇果然沒再懷疑自己,慕容青黛在心裏長長的鬆了口氣,側頭看向一旁半開的食盒,下麵還有一層,那是今天的重頭戲,她給貴妃準備的“新菜”。
算算時間都差不多了,慕容青黛起身告辭,躬身對趙雪薇行了個大禮,“母後您要好好照顧自己,您放心,兒媳和禦王都在想辦法救母後出去,請您再耐心等候一些時日。”
一番關懷備至的話徹底的溫暖了趙雪薇的心,她點頭,拍了拍慕容青黛略有些單薄的肩膀道:“本妃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倒是你,得多補補,給本妃添個孫子。”
慕容青黛低下頭,她會跟君清禦有自己的孩子嗎?
從冷宮出來,慕容青黛懷著心事的穿行在宮道上,見沒人跟蹤自己,身子躲進一側的灌木叢裏,貓著腰順著窄道而行,很快來到與玉蘭接頭的地方,重新換回自己的衣服,慕容青黛命令玉蘭將衣服處理好,明天再來冷宮打聽情況。
林昕妤再次出現在坤寧宮君臨天麵前,將從趙雪薇那得來的解毒丹送到他麵前,君臨天對林昕妤的辦事能力很看重,尤其是不出半日,林昕妤就說服了趙雪薇拿到了解毒丹。
看著她將解毒丹給墨馥瑛喂下,墨馥瑛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半靠在床上看著麵前淺笑的林昕妤,墨馥瑛一改往日的態度,對著林昕妤點點頭,“好孩子。”
林昕妤躬身行禮退了出去,將溫馨的時刻留給帝後。
君臨天為墨馥瑛喝了一點茶,轉身看著林昕妤離開的方向道:“皇後對那孩子的偏見是不是改觀了了不少,這些日子朕也沒閑著,一直派人盯著澤兒那邊,那孩子是個小心眼的,認定了一個人,就死性不改,就算那慕容雪倒貼著送上門,他也沒看一眼。”
墨馥瑛怎麼不知道君清澤的脾性,這對怕是再也拆不散了,林昕妤以後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君清澤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自己了。
墨馥瑛道:“是本宮太過執念,對那林氏女有些偏見,她不過是個市井之女難登大雅之堂,如今澤兒都非她不可了,那就由著他們去吧,時間總是能淡忘一切的,說不定五年,十年之後,澤兒會想通很多事,包括為皇室開枝散葉。”
君臨天抬手覆蓋在墨馥瑛手背上,握緊她的手,笑道:“皇後,孩子的事情你就別再操心了,多多休息,等你身子好了,朕陪你去寒園賞冬梅,這些年朕一直操勞國事,已經很久很久沒好好休息了,每次朕都在想等澤兒大一些能承擔國事了,就陪你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