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馥瑛將頭靠在君臨天的肩膀上,閉上雙眼,聽著君臨天溫暖的話,仿佛自己還是少女的時候,與君臨天坐在一起說很多的未來。
時間轉眼過去,人生已過一半,孩子漸漸的長大,深在這宮闈之中多了明爭暗鬥少了無數的快樂,如今聽著君臨天說未來,她也很向往自己可以跟所愛的人站在皚皚白雪之中一起俯瞰蒼穹。
林昕妤走出坤寧宮,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華燈初上,傍晚竟然飄起雨來,黑暗之中有人撐著一頂紅色油紙傘緩步朝她走來,燈光下來人的麵容漸漸清晰,正是君清澤。
今天君清澤跟她一起入宮,但君清澤被君臨天叫去禦書房處理奏折,而脫得一身自在的君臨天災君清澤麵前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林昕妤,不會讓她少一根頭發絲的,君清澤這才放心由著君臨天帶走林昕妤。
“等了很久嗎?”看到君清澤肩膀上的濕潤,林昕妤問道。
君清澤將手裏的油紙傘高舉,為林昕妤遮雨,這才說道:“不久,我們出來的時間差不多,我擔心你會久等小跑著過來,肩膀這才會濕。”他給了林昕妤一個安心的眼神,他的身子還算厚實,淋點雨不算什麼的。
林昕妤笑著搖搖頭,抬手幫君清澤拍去肩膀上的水珠,挽著他的胳膊,兩人走的近了些,以免雨水打濕她的肩膀。
兩人並肩往宮門口走去,雨並不算大淅淅瀝瀝的被風吹著跑,卻是模糊了一片視線。
君清澤問:“母後的身子好些了吧?”
林昕妤點頭道:“她已經醒過來了,對我的這點誤會也釋懷了,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自然冰釋前嫌了。”
君清澤側頭看向林昕妤的側影,輕輕說道:“對不起,昕兒,總是讓你為我吃這麼多的苦。”
林昕妤笑著搖搖頭,這些苦加起來,還不足前世的十分之一。
君清澤攙扶林昕妤上了馬車,四德穿著蓑衣鬥笠坐在車轅上,揚起馬鞭調轉馬頭王太子府的方向感去。
天氣漸漸轉涼,秋季眨眼過去,伴隨這場雨,天氣已經進入初冬。擔心林昕妤受涼,馬車裏早就放好了暖爐,林昕妤抱在懷裏驅驅寒氣。
君清澤為林昕妤倒了被熱茶,“先喝點熱水,女孩子不必我們男孩子,容易受涼。”
林昕妤微笑接過君清澤遞過來的茶杯,將裏麵的熱水一口氣喝光,君清澤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我看到慕容青黛的馬車剛離開皇宮,你們在宮裏遇到了吧?”
林昕妤點點頭,將自己之所以被君清禦綁架這件事原來如此的說了一遍,末了才說,“慕容青黛似乎還很喜歡你,她知道君清禦的這次計劃是想放倒皇後,扶正他的母妃,因此動了私心幫了你。”
隻是,慕容青黛這點小聰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透,更何況身居在皇宮裏的趙雪薇?
君清澤扯了扯嘴角,滿頭黑線,話題怎麼一下子就轉到他身上去了。
君清澤幹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昕兒,我明天讓宮裏的玉姨來太子宮一趟,為你量身做幾套冬衣,以後宮宴漸漸多了,你得多準備幾身。”
林昕妤歪著頭看著轉移話題的君清澤,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太子宮很快到了,馬車才在門口停下來,一聲聲哭聲傳入林昕妤的耳朵裏,她掀開車簾子往外看去,雨夜裏,一群穿著蓑衣頭戴鬥笠的人抬著木板背上的往前走著,那一聲聲悲傷的哭泣聲也是他們傳過來的。
“母親,你堅持一下……爹爹,母親的手好涼好涼,母親不會有事吧?”一個稚嫩的童聲喊道。
“娘子,前麵就是江郎中家了,很快就到了,你堅持住啊。”一個男聲哽咽道。
林昕妤道:“四德,你去前麵問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四德正調下馬車準備去敲門,聽到林昕妤的聲音,轉身朝著那一群人跑去。沒多大一會,四德就帶著那一群人往回趕,君清澤為林昕妤打傘,讓她站到屋簷下避避雨,雖然太子宮的大門碰上病人有些晦氣,但此刻也是非常時刻。
“四德,讓那些人把人抬到這裏來吧。”林昕妤朝著四德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