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掀開車簾子跳下馬車,雪已經聽了,北風呼呼的吹著她的臉頰,就像有把刀子一遍遍的割在臉上有些疼,她哈著氣,盡管出門的時候拿了不少的棉衣,如今站在雪裏,腳處於完全的麻木,手也發涼的厲害,呼出來的氣都是白白的霧氣。
轉頭看了眼馬車的方向,林昕妤衝柳詩詩喊道:“詩詩,你的傷還沒有好,就在馬車裏休息吧,不想凍死在雪地裏,就老老實實的呆著。”
說完一通威脅的話,她轉身命令身邊的兩個侍衛帶她去救人,隻留下一個人看守馬車就好了。
柳詩詩掀開車簾子看向林昕妤遠去的方向,她抬手披起身上厚厚的被子跳下馬車,侍衛上前阻擋柳詩詩的去處,“側妃,請別為難小的,您千金貴體,還是去馬車裏等著吧,太子妃已經去救人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柳詩詩有些急,“我不是要逃跑,你相信我,我隻是想去前麵看看,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況且茫茫大雪地,我的身子又那麼薄弱,根本出不了這片雪地,我更不知道去京城的路該怎麼走,放心吧。”
侍衛有些猶豫,早先看到太子帶著侍衛去救人,他一腔熱血躍躍欲試,但是太子妃卻命令他留守馬車,他也隻能將這一腔熱血壓在心裏。
“那你不許亂跑,你要是不見了,我幾個腦袋都賠不起的。”侍衛威脅道。
柳詩詩裹緊了身上的小被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山溝裏,原本的村落已經被大雪覆蓋,有幾戶住的遠的幸免於難,君清澤帶人開始奮力挖雪,聯合著村民一起幫忙,因為雪質太軟,用鏟撬的話怕會傷到底下的人,君清澤便改用手,一點點的將人從雪堆裏拋出來,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救活,君清澤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原來做好事救人,是一件如此有成就感的事情。
另一側已經用木材架起一個鐵鍋,林昕妤命令著人開始熬薑湯,薑有驅寒暖胃的作用,這些被大學,覆蓋的人,經過一夜被雪包裹的寒冷,需要暖胃的熱湯來驅散寒氣。
柳詩詩走道林昕妤身邊,拿過她手裏的湯勺道:“這個讓我來。”她也想做點什麼,出點力,也不至於心裏空落落的。
林昕妤點點頭,“好,那就燒給你了,這薑湯記得熬稠一些,順便放上板藍根祛寒。”
柳詩詩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林昕妤便跑到君清澤身邊,與他一起在雪裏挖人。
人多力量大,轉眼一天過去,被救出來的人越來越多,聽到那一聲聲關懷的呼喚聲,縱然大雪封山,縱然血崩無情,但他們會用自己的手去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林昕妤的手停了下來,他眼睛看到的是一條棕色的狗,躬身靜靜的趴在地上,它的懷裏有一個兩歲被包裹在繈褓裏的孩子,那條狗已經一動不動,目光呆滯,而繈褓裏的孩子揮動著小手,嚶嚶的哭泣,可能是餓了,或者可能是尿濕了。
還是有力的哭聲回蕩在山穀,也令林昕妤的心微微抽痛著,看到的是人世間最溫暖最動情的一幕。孩子母親驚喜的哭喊聲從林昕妤身後傳來,她的身子有些僵硬的一動不能動,被那婦人激動的撥開摔倒在地上。
“昕兒,你沒事吧?”她感受到溫暖的懷抱,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昕兒,你可不能嚇我?”
林昕妤的視線漸漸有了交彙,淚光閃閃的看向抱著自己的君清澤,失聲喃喃道:“那條狗死了,我救活不了它。”
“傻丫頭!”君清澤哭笑不得的看著林昕妤,將她用力的抱在懷裏,“沒事的,世事無常,你盡力了就好。”
另一邊,婦人用力的將繈褓裏的孩子抱緊,抽泣道:“我家養了一條好狗,要不是它,我的孩子早死了。”
林昕妤回給君清澤一個淡淡的笑容,柳詩詩將熱湯端到林昕妤麵前,“太子妃,喝碗湯暖暖身子吧,你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
“謝謝。”林昕妤笑著接過,感動道。
柳詩詩一笑,“我能做的事就一點,而你可以挽救天下。”
林昕妤有些不置可否,結果湯碗,將裏麵的湯一口氣喝下,夜幕降臨,天又開始下起雪來,在幾個侍衛的合力下,在平坦的路麵搭建了木棚,雖然有些簡陋,但勉強能遮風避雨。
篝火一堆堆的被升起,幸免於難的村民們從家裏拿出食物招待林昕妤與君清澤等人,倒上溫過的熱酒感謝他們的見義勇為,使得他們平安的度過這場血崩。
柳詩詩不能喝酒,便用薑湯代之,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度過了難熬的雪夜。
第三天,山道被村民們挖了出來,恭送林昕妤等人離開,林昕妤感謝這些熱血村民為她做的一切,便留下了十快金元寶給他們。
馬車上升起了暖爐,林昕妤伸出雙手覆蓋在暖爐上,聽著柳詩詩說著慕容青黛跟她爭風吃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