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德將一碗熱騰騰的米粥送到君清澤麵前,君清澤緩緩睜開眼睛,在林昕妤靠著他肩膀小憩時,他也靠著林昕妤的頭做休息調整,即便是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也能讓他全是警覺。
看到四德端道到麵前的米粥,君清澤這才想起馬車上還有一個病人,君清澤皺了皺眉,看著睡的正香的林昕妤真的不忍心就這麼將她叫醒,眉目轉念見,君清澤朝著四德努努嘴。
四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轉頭看向馬車的方向,他隻是個內侍,自然不能違抗太子殿下的命令,轉身上了馬車,扶起昏迷中的柳詩詩,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粥。
夜色漸漸深沉,禦王府,君清禦踏著夜色走進被大火摧毀的柳院,這裏除了一片燒焦的房子軀殼就什麼也沒有留下,他一回王府就想著到這裏看看,總感覺那個溫婉賢惠的女子就站在這片廢墟中等著自己回來。
當他帶著慕容青黛趕回禦王府,這裏的火勢已經撲滅的差不多,但柳詩詩沒有平安的站在他麵前,想到過去的種種,君清禦的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陣焦躁不安。
慕容青黛說,這場莫名其妙的火一定是太子宮的人搞的鬼,要不然這火怎麼會起的這般的湊巧。太子這是懷疑林昕妤被刺殺跟禦王府有關,卻苦於沒有任何的證據,便想出了這個法子一損俱損。
慕四說,他昨天一直派人盯著太子宮,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把火燒的還真是蹊蹺,要麼就是府裏的“自己人”做的。
一陣腳步聲傳入君清禦的耳朵裏,聽著腳步聲走的很輕,君清禦閃身躲了起來,不多時,一個躡手躡腳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廢墟前,侍女跪在地上,環顧四周,確定沒什麼人後,從懷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冥幣和火折子放在地上燒了起來。
看著麵前騰騰燃起的火焰,侍女低聲道:“柳側妃,奴婢是來給你燒點錢的,這樣你在閻王府裏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了,雖然你以前總是跟王妃作對,王妃是個好人,雖然心眼小了點,覺得你總在跟她搶王爺,如今你不在了,她也挺惦記你的好,讓奴婢來看看你,你就好好安息吧,王妃會替你照顧好王爺的。”
侍女戰戰兢兢的,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將地上的冥幣吹散,火花在黑夜裏如冥火般飄散,侍女的心頭一緊,擔心是陰鬼顯靈,立即跪著磕頭,腳步匆匆的跑遠,再也顧不得收拾地上還沒燒盡的冥幣。
君清禦緩緩從暗處走出來,視線一直追隨著遠去的侍女的背影,那不是慕容青黛身邊的玉蘭,原先是跟在母妃身邊,因為犯了錯事被趕走,最後被慕容青黛給收留在身邊。
玉蘭快步往回走,突然撞上地上突出的石頭絆倒,整個人朝前撲去,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玉蘭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做壞事做多了,如今怕鬼上門來殺你?”
玉蘭從地上爬起來借著麵前並不明亮的月色抬眼一看,麵前站著的侍女,正是柳詩詩身邊的貼身侍女,自從柳院被大火燒毀之後,劉詩詩身邊這個丫鬟就被禦王以保護主子不力為由,重則五十大板扔到浣衣房裏去洗衣服了。
玉蘭拍拍胸口,站起身,麵前是個人,她就不會還那麼害怕了,最怕的就是那些去了陰間地府,卻仍然不死心的鬼。
玉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原來是舒雨姐姐,我當是誰能三更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裏裝神弄鬼。”
舒雨的確是坐在小凳子上,抬眸冷冷的看向玉蘭,她有一種直覺,麵前的女人跟柳院的那場大火,一定脫不了幹係。
慕容青黛向來看她們主仆不順眼,之後慕容青黛又神秘失蹤,這怕是慕容青黛早就安排好的,用自己的失蹤,讓與王前去找她,以便證實自己早禦王心中的地位,另一方麵可以調虎離山,這樣一來,禦王府就沒了主子,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一些事情。
舒雨:“我隻是有些睡不著,不像姐姐你,王妃和王爺都很器重你,王妃如今正得寵,你可是要照顧不來了。”
玉蘭笑了笑,如今禦王身邊就王妃一個女子,她也得到慕容青黛的重視,這個月的賞銀可是比以往翻了好幾番的。
舒雨突然眼神直直的看向玉蘭身後,雙眼發直,月光下,她的笑容竟然有些詭異,看的玉蘭後背不由一涼,“你……你在看什麼呢?”
舒雨沒有理會玉蘭的問話,而是緩緩站起身,緩緩伸出雙臂,“側妃,你回來了,奴婢好想你啊,一直在祈禱側妃你平安,沒想到上天真的聽到了我的祈禱,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