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那期盼的聲音聽在玉蘭的耳朵裏是那麼心驚肉跳,側妃回來了嗎?她是怎麼回來的,是來向自己報仇的嗎?
玉蘭感覺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笑一陣陰風從後背掃過,她的身子顫抖著,身子像是被撕掉了一般,僵硬到無法動彈,她僵硬的轉動脖子緩緩的回頭。
身後空蕩蕩的,一陣漆黑,隻有冷風掃過樹葉,飄落在地上,原來虛驚一場,我是那麼大,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舒雨的聲音陰森森的飄過來,“側妃,你的臉上……身上怎麼都是血?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血,側妃你怎麼了?是誰害的你這樣你告訴奴婢,奴婢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玉蘭的身子有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再次環顧四周,真的什麼都沒有,可是這個女人瘋了嗎?一直在說奇奇怪怪的話,聽說有一種人,天生陰陽眼,就能看到鬼!
想到這可能性,玉蘭隻覺腿軟,似乎有什麼東西緩緩在地上爬動,緩緩的爬上了她的身體,纏住了她的胳膊,一直蔓延而上,不!她不要死。
“啊!”玉蘭尖叫一聲,如見鬼一般的看向舒雨,提起裙擺就往前跑,她不要被鬼抓到,快跑,快跑,等天亮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看著玉蘭捂著耳朵跌跌撞撞的跑遠,舒雨的眼裏閃過一道寒芒,果然,這件事果然跟王妃脫不了幹係,王妃也太殘忍了,她可曾想過,那害死的還有王爺肚子裏的骨肉呢?
舒雨緩緩握緊身側的拳頭喃喃道:“側妃,我會為你報仇的。”
而這一幕都被不遠處的君清禦看在眼裏,他扶住的那枝樹幹不停的顫抖著,樹枝承受不住他的壓力應聲而斷。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的孩子,不要……”柳詩詩驚恐的睜大眼睛,環顧四周,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冷風從車簾縫裏穿入,冷的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裏是地府嗎?她死了嗎?
手指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的腹部是在告訴她,她還活著,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
車簾子被掀起,林昕妤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藥湯走了進來,拿起火折子點亮車廂裏的油燈,“詩詩,又做噩夢了,別怕,你現在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到你。”
“這裏是?”看到林昕妤,柳詩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真是沒想到是你救了我,謝謝你。”說著接過林昕妤手裏的藥碗,仰頭一口氣喝光。
林昕妤笑道:“這麼爽快,直接把藥湯都給喝下了,難道你就不怕我在湯裏麵下毒嗎?”
柳詩詩搖搖頭,“我知道,就算天下人都會對我下毒,但是你不會,否則你何苦費盡心思的救我呢?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林昕妤莞爾,“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
柳詩詩將手裏的碗放下,上下打量一眼林昕妤,好奇的問:“你不是被刺客刺傷,重病在床,怎麼會……”怎麼會一點是都沒有,完全不像是個病人。”
林昕妤搖搖頭,“我這件事說來話長,不如先說說你吧,你想過將來的事情嗎?”
柳詩詩愣了一下,抬手撩起窗簾,看向外邊,大雪下了一夜,道路上,樹枝上全鋪上一片雪白,印著今晚的月光,給予世間最潔白的色彩。
這裏不是太子府,也不是藥鋪,更不可能是京城。看來,她昏迷的這兩天,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太子妃,我還能見到……他嗎?”她抬手撫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語氣有些哀哀,可以相見,自己成了人質,一個皇權之爭不可少的工具。
林昕妤點點頭,“當然可以,如今皇上病危,禦王控製了整個朝堂,逼迫皇上改立太子,詩詩,你會站在那一邊?”
柳詩詩一笑,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的命運與國運牽扯在一起,更沒想到自己還能改變一國之運。
柳詩詩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會站在道義這一邊,還是站在自己夫君這邊,女子自古以來都是以夫為天,她的選擇,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重要了?
“太子妃,山上雪崩了,山穀處的那片村落,全被大雪覆蓋了!”孟波的聲音從馬車外飄了進來,他不由在心裏感慨,昨天自己還去那個村子裏麵,給王妃討了一碗小米,沒想到今天,那片小村落就遭此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