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本就來的早一些,一輪彎月掛在半空之中,清冷的月光撒在大地上,漁村家家戶戶早已熄燈就寢,今天的村子裏有些不太平,來了一艘客船停靠在岸邊,穿上下來一隊年輕人,領頭的少男少女年紀不超過十五歲,看身上的穿著,定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出來遊玩。
這對年輕人的隨從有十來個,各個身材高大,白天的時候來村子裏買了做飯用的鍋碗瓢盆,又買了一些魚幹蔬菜,後來出海回來的漁船就看到驚心的一幕,有二十來個拿著大刀,蒙著臉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將那一行人給包圍起來,瞬間血光滿目,令人膽戰心驚。
那個少年就被黑衣人給一刀刺中身子倒下,少女很生氣,抬手一揮,那行刺少年的黑衣人口吐鮮血到底不起,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小娃娃,真是沒想到殺人手段如此的利落,連眼皮都沒紮一下。
少女租了個房子,還讓自己的隨從通知他們村子裏的所有人,天黑之後不要出門,就算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也不能出門,否則性命堪憂。
一間石屋裏,雖然燭火已經熄滅,但這屋子的主人並沒有著急脫衣睡覺,而是躲在窗口,躡手躡腳的將窗戶緩緩打開一條縫隙,如做賊似的探出一隻好奇的眼睛四下張望,他倒要看看,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一道身影如利箭般從他的屋頂穿過,男人眨眨眼,緩緩看向月光下的黑影,隻是那人動作太快,不過眨眼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
月光下的村子看著很安靜卻藏著危機,嗚嗚的風聲傳入耳朵,就好像有人在啼哭。
黑暗處,躲在屋簷下一角的侍衛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變得僵硬的胳膊,低估道:“太子妃是不是搞錯了,下午就進行一次暗殺,最後還不是以失敗告終,晚上這些人還會不死心卷土再來?”
令一個侍衛仰頭打量個哈欠,眼眶有些濕潤,抬手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道:“你說的挺對的,再不來人,我都要等睡著了!”
侍衛道:“哎哎哎,你可千萬別睡啊,我給你講個鬼故事提提神吧,明朝年間,洛陽城中有一惡少名叫韓彪,他倚仗姨父在朝中為官,經常禍亂鄉鄰,百姓雖有怨恨,卻也無可奈何。
這一日,韓彪率領爪牙在街頭閑逛,迎麵撞見一對外鄉母女。他見那年輕女子貌美如花,頓時起了色心,竟欲上前調戲。少女驚得花容失色,連連躲閃,她身旁的老母忙護住女兒,大聲質問道:‘你是何人!怎麼這般無理,難道不懼王法嗎?’‘王法?小爺就是王法,閃開!’說罷,用力一揮手將她推倒在地。隨後,如同餓狼般撲向那少女。
那姑娘奪路而逃,畢竟是三寸金蓮,極不靈便,眼看就要被歹人追上,她竟一個踉蹌,栽入一旁河中。韓彪如同瘋狗般號令下人快去打撈。可是費了一番工夫,將那少女拉上來後,才發覺她早已溺水而亡了。其母痛不欲生,拉住韓彪要去見官理論,韓彪猛踢她一腳,說道:‘老婆子,你女兒自己尋死,怨不得我,滾開!’便揚長而去。隻留下哭天搶地的老婦,和一群圍觀百姓。
就在此時,有一個駝背老者經過這裏,他背後的行囊中,插著幾軸畫卷,看模樣像是行走江湖的畫販。老者從旁人口中獲悉詳情後,眉頭一皺,徑自掏出筆墨紙硯,描抹起來。好心的路人紛紛掏出銅錢,欲資助這可憐的老婦,忽聽到有人驚呼:‘這姑娘沒死!’眾人定睛看去,就見那少女的身體有了些許反應,猛然間,她睜開雙眼,咳出幾口水,漸漸恢複了神智。老婦一把抱住女兒:‘我苦命的孩子,你可嚇死我啦!’
忽然,又聽到一聲驚呼:‘快看這張畫!’大夥這才看見地上擺放著一軸畫卷,畫中之人正是這溺水的少女,她像被水波托出河麵一般,眾人不禁嘖嘖稱奇。畫上隱現幾行小字:得獲重生,速速遠離,帶上此畫,可避災星。
眾人這才想起,這張畫正是那駝背老者所作,這會兒,他早已不見蹤跡。‘難道他是未卜先知的神人?’‘先別管這些,照做就是了。’在大夥的幫襯下,母女二人帶上畫卷,匆匆離去。”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另一個侍衛不由覺得脊背陣陣發涼,好似自己身後就站著一個女鬼,長得很好看,隻是麵色蒼白如紙,眼睛裏麵沒有任何的身材,她突然伸出長長的手指,朝著自己的脖子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