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禦瞥了一眼蓮子羹,依舊沒有什麼胃口,他搖頭道:“還不是因為黑龍水匪跟君清澤,這兩個人比臭水溝裏的蒼蠅還要令人討厭。”
趙雪薇抽了抽嘴角,這兩天木染生沒有進宮來找她,她的消息來源都是靠他,如今他不在自己身邊,自己越發顯得有些寂寥了。
趙雪薇道:“你不是派了不少殺手出去,以前那小子身邊有林昕妤,即使丟了半條小命,也能從閻王麵前回來,現在可不一樣了。”那個林昕妤就是半個死人,這一刀子劈下去,難道君清澤那小子還能好命的活過來?
君清禦搖搖頭,“母妃,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派出整整百餘殺手不下天羅地網,不可能還找不到他們,可是,那些殺手沒有任何的音訊,就像失蹤了一般。”
趙雪薇道:“這些殺手也太靠不知了,就不知道報備一下自己的行蹤?禦兒你也別著急,這儲君的位置非你不可了,這兩天去經常去看那老頭子,他時而會睜開眼睛看看,雖然不說話,但他很想活著,我趁著墨馥瑛不注意給他灌了一些湯水,等再過幾天,我就讓他簽下遺旨,一切就可以塵埃落定了。”想到未來的美好日子,趙雪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墨馥瑛是皇後又怎麼樣,隻要遺旨定下來,她的兒子成為皇帝,她就是全東陵國最至高無上的女人。
君清禦歎息一聲道,“母後,你不在朝中,不知道朝堂發生什麼,現在我都被朝中大臣們的唾沫星子給噴死了。“婦道之人就是這樣,就關心眼前的利益小事,而他在朝堂的風波中起起伏伏,都快被折磨死了。
原本江南運輸到京城的米糧可以解決京城裏的雪災糧草不足的危機,接過半路殺出個黑龍水匪來,這下子京城裏的米糧價格更高,已經出現斷貨的危機,而他派出去的兩個大臣還在趕往江南的途中,因走的是關道,這一來一回的采買怕是要耗去兩個月的時間。
這也就罷了,時間問題,他都想好了讓京城裏的貴族將家裏的米糧那點出來賑災,沒想到今天早上他接到飛鴿傳書,那兩個派出去采購的官員被山匪給殺了,屍體正在回京的路上。
他現在是做什麼事都不順利,能否度過這次的危機,全看天意。
“發生什麼事情了?”見君清禦麵色凝重,趙雪薇的眉心跟著跳了跳,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君清澤簡略的將最近發生雪災京城糧草不足的事情說了一遍,趙雪薇的眉頭也皺起,“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這邊出現黑龍水匪劫了貨船,那邊派出去采購的官員被刺殺,這分明就是陰謀,一場天大的陰謀……”那個人想做什麼,要將京城變成一座禁城不成?
君清禦道:“可是,我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想跟我們作對?”
趙雪薇的眼裏劃過一抹狠厲,冷笑道:“還有誰,墨馥瑛身後的那些餘孽,墨佑安,墨來福,他們都該去死了,禦兒,我們是時候對付他們了。”
君清禦的麵色一沉,“墨佑安手裏可是握有三分之一的兵權,如今局勢還未明郎,這個時候對付墨家,就不怕他們直接造反?”最重要的是君清澤那小子還生死未卜,父皇還沒廢掉他的太子之位,若是他真的死了,他也不用怕小小的墨佑安。
趙雪薇焦躁的踱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君清禦道:“要不,直接將墨府的人軟禁起來。”
漁村,月光撲灑大地,守在院子門口的侍衛悄悄進屋看了一眼,見君清澤夫婦還安睡著,繼續回到自己的崗位堅守著。
祝平咬著饅頭,突然想起穆遠昨天說到一半的那個鬼故事,左右看看沒人,壓低聲音問道,“哎,昨晚你說的那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最後怎麼樣了?”
穆遠靠著牆壁眯著眼睛打了個盹,聽到祝平的聲音,他也來了興致,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道:“那我就繼續說昨天的那個故事,話說那母女二人帶上畫卷,匆匆離去,那個惡少韓彪百無聊賴,獨自去了一家戲院。他正聽到動情之處時,門外跑來一個獐頭鼠目的奴才:‘公子,今日落水女子並未淹死,如今已同她母親往城南外而去了!’韓彪一聽,頓時來了興致:‘快,快帶我去!’‘公子,這等小事何需你出馬,我這就招呼兄弟們把她請來。’韓彪大喜過望:‘好,我去百鮮樓定下一席酒宴,你們可要恭恭敬敬地將她二人請來。’”
穆遠很有演說的天賦,扯著嗓子說話,倒是正像兩個人在對話。
“傍晚時分,韓彪倚坐在百鮮樓的雅間中,靜候佳人到來。這時門外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房門輕啟的聲音,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抬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此刻,推門而入的,並非他翹首以盼的美嬌娘,而是一個黃麵的駝背老者。‘你是何人,怎會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