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你怎麼啦?”宗昊天覺得此刻的寧玉有些蹊蹺,所以出言詢問她。
寧玉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宗昊天稍不留神打翻了麵前的酒杯,一旁的小廝見狀立刻上前蹲下去撿起酒杯,卻在拿住酒杯的瞬間,驚聲尖叫一聲,雙眼瞪大,整個身體幾乎動彈不得。
宗昊天怒吼:“混帳!你叫什麼?”
小廝單手指著二人的桌下,語氣顫抖著:“那裏……有血,好多血……”
宗昊天猛然意識到不對,將桌簾掀起,一大片粘稠的血跡映入雙眼,他將目光移向寧玉,看到她的腹部插著一把尖利的匕首,她一動不動,靜靜地感受著身體內血液的流失,美酒佳肴,脂粉刺鼻。
他沒有來得及嗅到血跡,她的粉色薄裙被鮮血浸潤地異常耀眼。
宗昊天將她移出了血水中,搖晃著她的身體:“寧玉,玉兒,你沒事吧!你別嚇我,我沒有想你死,我們現在去找太醫……”
“昊天,來不及了……”失血過多的她,已經無力再多說什麼了,她想說的其實很多,卻都說不出來了,也不知道該去找誰說了,直到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開始懂了兩個字——宿命。
這是她的宿命,無論是在宗子堯的身邊,還是宗昊天的身邊,她都逃不了這一死,這是天命所歸,她一點做不了主。
周圍的管樂此起彼伏,仿佛低泣,她徹底合了眼,眼前的翠玉珠簾散落消失,她終於不再理會這俗世。
她的溫度逐漸在他的懷中散了去,宗昊天有一絲不甘,他好想問一句她,在她心裏,愛的是宗子堯,還是她多年的夫君宗昊天?
可是他不敢問,他怕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眾舞姬在原地旋轉環繞,奏樂聲音繞梁不絕,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們不都敢停止退下。
直到入口處響起了宗煜安的聲音:“大哥,我來看你了!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宗煜安大步穿過眾舞姬之間,看到已經氣絕身亡的寧玉,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宗昊天的懷中。
“大哥,大嫂她……出什麼事情了?”宗煜安感覺到震驚,若他沒有猜錯,這一切應該是拜他這個大哥所賜。
宗昊天將寧玉的頭發輕輕梳理一番,隨後平靜地放了下去。
他抬起狠戾的眼眸,看得宗煜安頭皮發麻。“你來幹什麼?”
宗煜安後退了幾步,怯生生地說著:“我聽人說,大哥府上給沐王辦慶功宴,所以我特地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宗昊天的冷漠讓他心驚,他這個大哥,他越來越害怕了,貌似自從皇宮家宴那一次,他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宗昊天對著宗煜安淡然一笑,“你來得正好,將這具屍體丟到沐王府的門前,想必這個時候沐王府應該也在大肆慶祝,我們就再為他們添一點彩頭。”宗昊天說罷轉身走開。
宗煜安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了,隻能聽命於他的大哥。
沐王府上,大擺宴席,到處都是喜悅慶祝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