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屋子裏等上一個晚上,看看明天霧會不會消退再說,我弟表現的很鎮定,什麼都沒說,但是自從看到那個零字他的臉就變得煞白,而且他有個習慣,一緊張就愛喝水,那天他喝了很多的水。本來睡覺是我睡外麵,但是我看他喝那麼多水,怕他晚上起夜不方便,於是讓他睡在了外麵。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忽然問我:‘哥,給你的那個護身符你還帶著嗎?’我從懷裏掏出來那個護身符,遞給我弟弟說:‘我覺得這個東西還是應該給你帶著,你以後去洋人那裏,不知道會碰到什麼邪氣的東西呢。’

我弟弟說:‘我這裏有一個。’我又說:‘你拿著吧,兩個在一起效力加倍,。’我弟弟說:‘這裏太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先睡吧,明天再說。’

說完,就翻過身子背對著我睡了,我見他不要,沒辦法,也閉上了眼睛。其實現在想來很是奇怪,那時候明明緊張的很,晚上應該難以入睡,可是我偏偏就睡著了,而且睡得還很死,半夜隱約感到我弟弟出去起床去解手,本想起來陪著一起去,可偏偏是動不了,腦子裏想一定要起來,可是身體卻動不了。我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我隻能閉著眼睛躺著等我弟弟回來,按理說小解不需要多久就能回來,可是感覺過了很久卻還是沒有人進屋,我越等越急,想到在這詭異的房子裏我弟弟半夜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可是再急也沒辦法翻身起床。

就在這時,我聽見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然後慌忙的關上門,聽到那聲音,我用盡身體最大的力氣睜開眼睛,卻看見那個慌亂跑進屋的人竟然是我弟弟,他將門拴插上還不夠,又搬了桌子擋在門上,然後跑到床邊,用手撐著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這聲音把那個學生也吵醒了,揉著眼睛問:‘怎麼了?’

當時是黑天,屋裏沒有點蠟,我眼睛即使習慣了黑暗也視力有限,可是我竟然清楚的能看到他臉的顏色,是慘白慘白的,可見他當時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

我從來沒見我弟弟這副樣子,一下子清醒了,坐起來問:‘怎麼了?’

我弟抬起頭看著我,聲音還在發著抖:‘哥,我看到鬼了。’

我身上一陣發寒,連忙問道:‘什麼?’

我弟說:‘我剛才出去,發現外麵的霧更大了,幾乎要貼近屋子,我想趕快解完手回來,就沒敢走遠,略微走了幾步,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霧裏有一個人影。’

‘人影?’我問,‘是不是路過的人。’

‘我當時也看不清楚,就看到白色的霧裏一個黑黑的人的輪廓,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我就問了一句誰在那裏?但是卻沒有人回答,我心想是不是我看錯了,解完手轉頭就準備往回走走,就在這時忽然想到,現在是晚上,霧應該也是黑的,為什麼我卻能那麼清楚的看到那個人影?!這樣一想,我馬上轉頭去看,哪裏卻是空空的,什麼都看不到了,我心裏發毛,想著趕快回來,再轉身準備往這裏走,一回頭,卻看見這個房子門口站了一個人!’

那個學生聽到這裏,也沒了睡意,問:‘什……什麼?……人?’

我弟點點頭,說:‘你們想不到那是誰。’他說這話的時候,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我問:‘是誰?’

我弟弟說:‘是周林。’

他這話一出,我和那個學生全都驚呆了。”男人頭環視我們,道,“因為那個周林,就是之前被雷劈死的那個人的名字!”

“我弟弟說:‘他全身都黑乎乎的,像是碳一般,就隻有眼睛帶著血絲,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我,我嚇得顧不得多想,連忙伸手用最大的力氣推開他,跑了回來。’我弟又看看門說,‘不行,我怕他追上來,再移個椅子過去。’說完,又走到門口移椅子,那男學生說,‘我來幫忙’然後踉踉蹌蹌的從床上翻下去,和他一起搬東西擋門。我見黑燈瞎火的,就在床邊掏出根蠟燭用打火石打著了,剛打著,借著餘光掃了一眼床,卻忽然一下愣了,隻見床上,印著兩個大大的血手印!

見我站著不動,那兩個人也奇怪的看過來,看到床上的血手印,我弟叫了一聲,然後望向自己的手,隻見他的雙手竟然全是血。

我弟的臉色更白了,喃喃道:‘這是……剛才……我推他的時候……這是周林的血!’說完,跑到牆邊,用力的擦手上的血,我們都覺得毛骨悚然,這一夜是再也沒睡著。”

男人頭說的恐怖,不止我們也聽得發毛,連躲在王亮身後的孔婷說道:“哎呦,吼嚇人,嚇屎偶了!嚇屎偶了!”

你一個鬼還怕鬼,更何況你都已經死了,再被嚇死一次難度係數也太高了點。

“我還以為講什麼呢,怎麼是鬼故事。”雷迪嘎嘎一向和旁人不同,聽到這裏,不滿的嘬了兩口棒棒糖,非常淡定的說道,“傻帽!這一群鬼還講鬼故事,好多鬼長得不好看,其實都是好鬼。”

我想了想,雷迪嘎嘎說的也有道理。那鬼就是被雷劈黑了,看看雲美就差不多能想到是啥形狀,更何況還是黑白色的,再嚇人也比不過人家雲美彩色的,彩色照那肯定要比黑白照先進,雲美咱都見了幾回了,還怕那玩意兒不是跌份兒麼!

我說:“俗話說的好,會嚇人的鬼不咬人。所以那鬼雖然嚇了你弟弟,但是不一定是壞鬼,說不定是一個人被劈死了,沒人聊天怪孤獨的想過來和你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