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頭搖頭道:“可是事實不是這樣,因為在第二天,我們就發現兩個兵差中的其中一個死了。”
“死了?”我一驚,問,“怎麼死的?”
“他胸口被一個鐵棍穿透。”男人頭說,“那鐵棍肯定不是一次就紮進去的,因為他胸口血肉模糊,那塊的肉全都爛了,我們看到這情景全都愣住了,這兩個兵差都是身強力壯的,打起架來我和兩個學生都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可這個官差就這樣死在門口了,半夜雖然我們都在睡覺,但若是他大叫一聲,我們肯定能聽見並發現異常,可是他卻一點聲響都沒有就這麼死了。”男人頭指著吊死鬼站著的地方,“對了,他當初就死在這裏。”
吊死鬼本來就害怕,聽他這句話,嚇得尖叫出來,我罵男人頭道:“你知道她膽子小你還嚇她,你們都身為鬼你就不能多照顧一下她麼?”然後轉身又和吊死鬼說,“你一個鬼怎麼聽鬼故事也害怕?!”
吊死鬼不服氣的辯解說:“偶不素怕鬼,偶素不知道以後會發生蝦米所以才害怕。”
我說:“以後發生什麼讓男人頭和你說,你不就知道了。”
男人頭繼續說:“死的這個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差,另外那個兵差見這情景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經嚇傻了,連聲說道:‘他昨天說出來解手就一直沒回來,這是怎……怎麼回事?’我弟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他說了,然後問:‘會不會是周林殺了他’
那兵差聽了更是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斷斷續續說:‘鬼……鬼……’
我是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麵的鄉下人,而那兩個又是手無縛雞之力學生,見這兵差亂了手腳,我們也全都呆了。可是最後最先冷靜下來的竟然是那個一向懦弱的學生,他說:‘既然這房子不正常,我們就不能在這坐以待斃,我們要出去!’
我弟弟說:‘可是昨天已經試過了,我們出不去。’
那個學生說:‘我們今天再試一次。’然後他把他的想法和我們說了,我們一聽,覺得有道理,就分開行動,去房子裏翻東西,最後翻出很多的繩子,我們把繩子連在一起又把所有的床單被罩之類的布扯了,連成更長的繩子。
那學生是這樣說的,我們在霧能見的地方把繩子固定住,然後扯著繩子走,三個人各自走不同方向,若是走不出去也可以摸著繩子回來,可是隻要有一個人走出去,其他人就可以順著他的繩子找出去。”
我說:“哎呦,這學生挺聰明的嘛。”
“都是挑選出來的,肯定聰明。”男人頭說,“我拿了繩子從朝西走,我弟朝東走,另外一個兵差朝北走。外麵還是很大的霧,我捏著繩子不敢鬆手,也不敢拐彎,就直直的往前走,走著走著,前麵的霧忽然小了,我心中大喜,連忙跑起來,可是真正看到霧後麵的東西的時候,我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王亮問:“又走回來了?”
男人頭點頭道:“不隻是我,其他兩個人也走回來了,後來我們又試了好幾次,可是無論我們牽著繩子從哪裏走,到最後的結果依然是走回原地。”
“這時我們就徹底的明白了,我們遇到了鬼打牆。”男人頭歎道,“那時我們就知道我們活不下去了,”
我點頭說:“基本上遇到鬼打牆出不去的就跟偵探片裏被困深山老林的別墅一樣,連環殺人案就要開始了。”
“可是我們依然執著的試到了天黑,等到了晚上,沒人願意去睡覺,那個兵差剛死了同伴,又累了一天走不出去,到了晚上害怕的勁頭過去,火氣忽然上來,說要在底下守著,看看到底晚上來殺人的到底是誰。‘就算是周林的鬼魂,我也要把他那層黑皮剝下來!’我們聽了他的話,都有些放心,三個人都回去睡了。”男人頭說,“最奇怪的是,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我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又睡著了,這次睡的很熟,直到第二天大早才起來,轉過身看見我弟和那個學生還在睡,就把我弟搖醒,問:‘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死,有什麼動靜沒有?’
我弟弟揉揉眼睛坐起來說:‘我也什麼都沒聽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穿好衣服準備去找那個官差,但是剛出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我快跑了幾步,跑到可以看清一樓情況的地方一看,就看到了那個官差的屍體。”
“他死在一樓大廳裏。”男人頭往回一望,“就是咱放飯桌的那裏。其實最近看到倒計時,睹物思情,每次看你們吃飯我都能想到他。他是被肢解了,腸子肝髒流了一地,像是挨宰的牲口一樣,手指在桌角那裏,大腿在冰箱底下,還有一股臭乎乎的屎味。”
他敘述的很詳細,我看了一眼飯桌,悲哀的覺得以後我吃飯的時候也會睹物思情了。
“我看了一眼馬上就吐了,我弟默不作聲,但是不停地發抖,看得出來他也很害怕,更不要說那個膽小的,他一直躲在門口不肯出來。我們沒一個人敢下樓。這個官差意思,就隻剩下我們兄弟兩個和那學生了,我們三個人裏麵隻有我年齡最長,又是最壯的,於是我理所應當的擔當起了大局。我說:‘以後大家晚上幹脆也別睡覺了,聚在一起有個照應,要不然恐怕會再死人。’”
王亮點頭道:“對,聚在一起比較安全。”
男人頭說:“我也覺得我這個提議不錯,可是卻遭到了一個我完全想不到的人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