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濤!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娘做鬼也不放過你!”卜潔掙紮著罵他,“我知道你還心疼那賤人,你想為她報仇是不是?你記清楚了,殺她的是你不是我!”
“誰在乎她,你以為我外麵隻有那一個女人?”方濤費了老勁兒綁完她,已經滿頭大汗,站起來踢了她一腳道:“瘋子。”
許柳海壓著自己大腿的動脈,哆嗦著問道:“你、你殺的那個女人?”
“那是個意外。”方濤從地上撿起刀,“那天卜潔和她打架,我上去勸架,就拉了一把,誰知道她一下磕到櫃子上死了。”方濤說,“我和這個瘋女人不同,我有錢有地位,怎麼會隨便殺人呢,那都是意外,就跟你們做手術讓那個小男孩死亡一樣,是個意外。”
“對、對,那都是意外,不是殺人。”許柳海說:“那你放了我們。”
方濤指了指許柳海、羊旭和厲正宜說:“咱們都是出過意外的人,彼此能互相了解,所以放了你們當然可以。但是……”他看向我和王亮,“這倆人啥意外都沒出過,如果放了他們,咱們一出去,那些意外不就被人知道了麼?”
羊旭問:“那怎麼辦?”
“既然世界上有那麼多意外。”方濤說,“那他們兩個也產生些意外也不奇怪對吧?”
現在要是能有機會讓我再回閻羅殿,我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抽閻羅王兩個耳光,還說給孔婷找了個好人家,現在看看,這對夫妻一個比一個變態,要是孔婷投胎了指不定小時候就被掐死做人肉叉燒包了。
許柳海笑了,連連點頭說:“不奇怪,不奇怪。”
厲正宜也連聲說:“一點都不奇怪!”
方濤笑了一聲,拿著刀向我們走來,我一看他的目光就明白了,他們這幾個人握有彼此的把柄,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所以我和王亮這樣清清白白的好人,瞬間就變成了異類,眼中釘肉中刺。
方濤拿著刀站在我和王亮麵前,問我們:“你們誰想先死?”
這年頭當個好人也不容易,當個壞人堆裏的好人那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這隻是對於一般人來說。
我從小學一直都是二班的,所以這情況對我不通用。
我和王亮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胸有成竹的笑了:“嚇嚇嚇嚇嚇。”
我說:“你殺不了我們。”
方濤問:“為什麼?”
王亮說:“你往後看。”
方濤皺眉道:“你們以為使這樣幼稚的伎倆我會上當麼?”說完衝著我揮下刀。
他沒看,但是其餘幾個人全都看過去了,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成恐懼。
這也難怪,他們都沒見過什麼世麵,看到一個男人頭叼著木棒飛過來肯定嚇了一跳。
隻聽得嘭的一聲,方濤腦補遭到了重擊。
一下沒打暈,方濤拿著刀轉過身,叫道:“是誰!”
他轉頭還不如不轉呢,看到男人頭先是被嚴重驚嚇,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然後男人頭毫不客氣的一甩頭,又給了他一悶棍。
這下方濤徹底在心靈和肉體的雙重打擊下暈了過去。
厲正宜看到關興,嚇得直叫道:“頭!頭!就是這個頭!”
許柳海更是嚇得一個哆嗦鬆了壓住腿上動脈的手,腿上血倏的噴了出來。
這個時候最能顯現出人的心理素質,我甩了一下頭發,異常瀟灑的說:“說了你殺不了我,你還不信。”
男人頭吐掉棍子,又叼起方濤叼在地上的刀,來到我跟前把綁著的繩子割斷。
我得到解放以後趕快把方濤給綁上,又把王亮的繩子給解了。
王亮對男人頭說:“幸虧你來了。”
男人頭說:“幸虧我又變成了人頭,要有身體個頭太大肯定藏不住。”
我說:“你不是去找你弟了嘛,好好地跑到他們車那裏幹嗎。”
“我本來是再找我關武,”男人頭說,“可是走到車子那裏,忽然聞到一股溫馨又熟悉的家一樣的氣味,我就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誰知道後麵會發生這麼多事。”
“一股溫馨又熟悉的家一樣的氣味。”我問,“那是啥味?”
男人頭說:“和我親愛的甜心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親愛的甜心不就是那個爛掉的女人頭嘛,喝!說了半天是被那車裏的屍體腐爛的臭味吸引過去的!
我們三個正在說話,那邊依舊被綁著的人忍不住了。許柳海捂著腿,輕聲叫道:“同誌?小馬同誌?”
我說:“叫什麼同誌!誰和你同誌,有沒有禮貌?”
“哎呦,馬哥。”厲正宜賠著笑說,“你看,你們也聊夠了,是不是把我們身上的繩子都給鬆了?”
他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就來氣。
我拿過男人頭叼著的刀,在衣服上把男人頭的口水擦掉,拿著刀邊活動筋骨邊往他們那邊走:“把你們放了?”
那三個人齊齊點頭。
“現在叫我放了你們?”我慢悠悠的走過去,邊把玩著手裏的刀邊說,“剛才是誰說我死了也不奇怪的?”
許柳海說:“哎呦是誰啊?”
厲正宜指著許柳海:“是他說的!”
我又說:“又是誰說‘一點也不奇怪’應和那人的?”
“誰說的?”厲正宜說:“這我就不清楚了。”
“哎!”許柳海氣憤的指著厲正宜說:“**從你嘴裏說出來,你別把自己撇的太清。”
這倆人厚臉皮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比人渣中的戰鬥機還垃圾。
“你們還不承認!逼著我來真格的!”我大怒,打算給他倆個下馬威,把刀從右手扔到左手再從左手扔到右手嚇唬他們,結果右手扔過來左手沒接住,那刀倏地飛到許柳海腿中央,把許柳海嚇得一哆嗦。
我沒想到會失手,正想解釋,聽見後麵王亮和男人頭說:“看來馬力術不隻是個成功的藝術家,還是個出色的談判專家,這一手使得,真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