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過她的手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酒精讓他眉心深深鎖著,他十分黯啞的聲音道,“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見他痛苦的樣子,她沒有再以言語刺激他,“你不要說話了,睡一覺吧!”
“你會在這裏陪我嗎?”連勳緊緊握著她的手。
“我會在這裏陪你,但我的手被你這樣攥著,我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坐著,你先放開我的手好嗎?”溫芊像哄孩子一樣,輕聲對連勳道。
“不,我不要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連勳,我……”
她根本沒有料到,她會在這一刻被連勳突然扯進懷裏,頓時,連勳身上的男性氣息和酒味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她一點都不習慣這些味道,掙紮著,試圖從連勳的身上起身,可醉酒的連勳卻仿佛比往常的力氣更大,把她輕輕一扯,又讓她重新跌回了他的懷裏……
“連勳,你真的醉了……”
她皺起眉,這一刻用了最大的氣力掙開了連勳,但當她從連勳的身上起身的時候,就看到她公寓沒關嚴的房門被人從外麵緩緩地推開。
她開始以為是風,直到看到賀瑾言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沙發上正從連勳身上起來的她身上。
溫芊坐起來的時候整個人愣住,背著走廊燈的賀瑾言俊容沉暗,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連勳囈語幾聲,又睡著了……
她起身,把房門拉上,避免冷風的灌入,對賀瑾言道,“你想喝什麼?”
賀瑾言看著她,眼睛裏雖然沒有透露出淩厲,全身卻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線,下頷分明的棱角線條緊繃,讓人不寒而栗。
他這樣的人越生氣的時候是越冷靜的,所以,他此刻不發一語,隻是走進她的房間,說明他的忍耐已經在極限。
在走到她房間可以俯視整座城市的落地窗前時,他開口問她,“這兩年,你有睡過一天的好覺嗎?”
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嗯?”
“你睡得安穩嗎?這兩年。”
終於聽清楚他說的,她的喉嚨莫名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很難回答。
她記起了剛來上諾曼底的第一晚……
她抱膝坐在酒店冰冷的地板上,背靠床,無聲的留了一整晚的淚。
隔天服務人員打電話問她是否需要客房服務,因為她一直沒有接電話,酒店的服務人員便來房間看看……
卻沒有想到看到如死寂一般的她……
服務人員當時嚇壞了,驚恐地湊到她的鼻間發現她是有氣息的,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幫她叫來了醫生……
從那以後,她就沒有睡過一次安穩的覺。
溫芊平靜地反問他,“你過來隻是為了問我這事?”
“當然不是……隻是看到連勳在外麵,覺得你這兩年過得遠遠要比我想象得多滋多味。”
溫芊怔然。
賀瑾言的嘴角彎起一抹危險的弧度,“我來這裏,隻是好奇來詢問你一件事。”
“什麼?”
“今天我看到你站在馬路的對麵,失魂落魄地看著一對正在親吻的年輕男女,我很好奇,你當時腦子裏在想什麼。”
“我隻是在等綠燈。”閃爍飄忽的眸光出賣了此刻的她,但她依然回答得很是淡定。
“我想也是,你怎麼會羨慕一份誠摯純真的感情呢?”賀瑾言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了,“今晚來問你這個問題,原本也是借口,想著今晚就留在你這裏過夜,但現在看來,我應該識相的先離開,畢竟今晚你已經有入幕之賓了。隻是令我意外的是,你曾經一直都以清純的姿態示人,如今卻居然這樣看輕自己的身體。”
他嘲諷的言語讓她沒有辦法再保持恬淡,幸好,這兩年在職場的打磨,鍛煉出她不輕易生氣的性格。
他如果要說,就隨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