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卻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冷靜,緊緊抓著她的手臂,懇求地道,“快去救你爸爸……嘉言他……他陷害你爸爸,你爸爸現在被警方以故意殺人罪帶去了警局……”
她清澈的雙眸瞪圓,無法置信耳邊所聽見的。
母親依然淚眼漣漣地求她,“小芊,你去勸說一下嘉言吧……我和你爸爸雖然是間接害死他母親的凶手,但這些年我們一直都活在愧疚和自責之中,你讓嘉言網開一麵吧……”
她的腦子很亂,已經什麼都理不清,大概就整理出來,賀瑾言因為上一代的仇恨在今天陷害爸爸被警方帶走了……
這樣的事實令她難以接受,也令她難以相信,因為賀瑾言如果真的介懷她父親當初間接害死他母親,他根本就不會選擇娶她。
讓管家好好照顧母親,她隨即給賀瑾言打電話,奈何賀瑾言的手機根本就無法接通,她隨即給姐姐打電話。
姐姐的電話倒是一打就通了,但是當她問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時,姐姐隻是在電話裏哭泣,什麼都不肯說。
她隻好問姐姐在哪裏,當得知姐姐現在在醫院後,她驅車又去了趟醫院。
在路上的時候她在想,老天看來是真的不打算讓她跟賀瑾言在一起,否則怎麼會在她每次都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候,又以惡劣的事情來破壞她呢……
……
醫院的氛圍一片的沉肅,姐姐人也不知道在哪裏,她唯有找來一名護士來問,才知道姐姐正在醫院的五樓。
她趕緊來到五樓,可惜,整個五樓都已經被警方封鎖,慶幸的是,她在警方的封鎖條前找到了姐姐。
看到手術室的紅燈亮著,她心底已大概猜測到此刻躺在手術室裏的人是誰,但又害怕這是事實,唯有扶著此刻身子搖搖欲墜的姐姐問,“爸爸他……他在裏麵?”
姐姐哭泣著點頭,“醫生在對他搶救……”
她低血糖容易眩暈的腦袋一下子就受到刺激,整個人重重地靠在身後的牆麵上,“怎麼會這樣……”
姐姐用力搖著頭,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止不住的哭。
她亦紅了眼眶,攫住姐姐的雙肩又問,“那賀瑾言呢?你有看到賀瑾言嗎?他人在哪裏?”
姐姐哽咽地回答,“他現在應該在警局……”
“他在警局做什麼?”她疑惑地問。
“是他聯合警方……警方的……”
“姐……”不允許姐姐進行這樣斷斷續續的說得不清楚,她將姐姐羸弱的身子抱住,“請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求求你,可以嗎?”
姐姐倏地蹲下身子,悲愴地道,“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願意早點把我所知道的事實告訴江遠和你,江遠也不會帶著天天離開我,你也不會再一次被嘉言利用……”
“什麼利用,姐姐,我沒有聽明白……”她跟著姐姐蹲下,祈求姐姐把整件事完整地告訴她。
而接下去,她從姐姐的口中得知了事實的真相,包括姐姐一直隱瞞自己當年為誰而受傷,包括父親是鄒成毅這一身份,還包括賀瑾言舉行今天的婚禮其實是為了誘引父親在警方的麵前犯罪……
……
當一切的一切都攤開在她的眼前,她因為低血糖,大腦皮層受到刺激,突然癱倒在了姐姐的麵前。
姐姐趕緊叫來醫生,把她送去了病房……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病房裏,手腕上在打著點滴,而賀瑾言就坐在床頭,抱著她,一隻手跟她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十指相扣。
看到她睜開眼,賀瑾言像是鬆了口氣,疼惜地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小芊,你終於醒了……”
賀瑾言還穿著今日結婚的燕尾服,神情俊朗,臉上雖有無限的自責和內疚,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的那種倨傲和自信。
那個吻在她的額頭好似慢慢燒灼起來,令她有股強力想要拭去的衝動。
可惜,她沒有氣力,連手都抬不起……
心頭一陣揪痛傳來,她又沉沉睡著……
……
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賀瑾言並不在病房裏。
身體的氣力隨著葡萄糖的補充而恢複,她讓自己靠坐在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