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脈確實存在,而且過程血腥殘忍,他不能確定連今能夠承受得住。可他又迫切的需要連今身上的九條靈脈齊全,這樣,她才能在他的幹預下,完成更高修為的修煉。

連今看到了神白眼中的猶豫,連今想了想,拉著神白的手,決定給他一個台階下。

“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必問,你什麼時候想好了,決定告訴我了,我再來聽你的解釋。”

“或許咱們三官有所不同,在待人待物方麵手段和目標都不一樣,但我會努力的迎合你,也希望你也照顧一下我的想法,情侶嘛,想要熬成夫妻,還是需要磨合的,更何況你非常人。”

神白摸摸移開看向連今的視線,他大概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眼麵前的這個姑娘了,她是他見過的最知進退得宜的人,不僅如此,她的敏銳也比他見過的許多人強悍。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而連今,一切似乎塵埃落地,又一切似乎虛無縹緲。

“嗯,知道了,此事不會瞞你,其實,告訴你也無妨,畢竟要攜手過一輩子,總不能一直藏著掖著。”

神白將連今掉落的碎發挽到耳邊,輕笑了一聲:“想去看看嗎?所謂的靈脈,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見誰?”

連今眼前一亮,她剛剛的以退為進果然有用。

“見連花。”

“連花?關她什麼事?她不是失蹤了嗎?難道她被你給囚禁了?她在你那兒?”

神白點點頭,沒有否認:“確實被我關起來了,那場想要陷害你、至你於死地的人,我一個也沒有放過!”

這話語氣聽著平常,可連今仍然讀出了一股子血腥味,明明依舊是風光霽月的仙神模樣,卻於他的背陰處,分明的瞧見了青麵與獠牙。

連今不自覺的抓緊了神白的手臂,她咽了口唾沫,假裝淡定的問:“那人呢?在哪兒?你對她做了什麼?”

旋即,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會...你用她來做靈脈?”

神白繼續沒有否認,他依舊點點頭。

“對,她的身體是種子的土壤,一顆種子就是一條靈脈,種子汲取她身體的養分,生長到成熟,最後收割。你體內有六條靈脈,我便收割了六回。”

“你想看看她嗎?你母親的姐姐,也是你的姨媽。”

連今不曉得她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她對連花沒什麼好感,對俞家更沒有好感,而且連花還想辦法害過她,她自詡不是聖母,自然做不到寬容大度,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去原諒對方。

可就算她不是聖母,體內、血液裏,也有著基本的善良的追求,這是人性的本能。

拿一個人去做實驗,隻為了供養自己,這件事,連今很難接受。

連花確實有罪,可她是人類,該審判她的,也該是人類的司法機關,而非私刑。

可神白為了她,硬生生將一個人當成了養分,這在弱肉強食的仙界或許沒什麼,可在人類世界,經受過平等教育的連今眼裏,她是無法接受的。

這也恰恰讓連今左右為難,因為兩人生活的圈子不一樣,經曆的成長不同,所以,在待人待物上,有明顯的分歧。

“她還活著嗎?”隔了許久,連今才啞著嗓子問。

神白回憶了下連花的狀態,輕‘嗯’了一聲。

“還活著,不過,九條靈脈取完,她就會死。”

連今艱難的提出了一個請求:“我可以見見她嗎?”

神白張張嘴:“可以,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去。”

連今深深地看了神白一眼,盡管在夢中,可他眉目如畫,月色清冷的散在他的身上,一寸寸洇開的光與影盡顯真實。

“好吧,我去看看她!”

神白似是長歎了一口氣,他手一揮,人已經離開了連今的夢,而連今隻覺得天旋地轉,再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賓館的單人床上,而另一張床正被她的助理睡著。

開了眼手機,時間是夜裏兩點半,室內黑壓壓一團,她的助理白天顯然累著了,一呼一吸之間有著小小的呼嚕聲,恰是這樣的呼嚕聲,越發叫漆黑的夜寧靜,不安的寧靜。

連今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她不曉得神白什麼時候到,如果他牟足了力量的話,八成從銀河係邊緣也能瞬間來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