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今的記憶裏,她和顧右銘住在離禦水灣不遠的荷葉小區,當初兩人一起租下的房子,如今隻有連今一個人住了。

一開始,顧右銘隻是歸家有點晚,到後來,一個月有兩三次不回家,到現在,一個月隻回家三四次。

連今有很多的時候都在問他,為什麼不回家,顧右銘隻借口說忙,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或許今晚,就是他們破釜沉舟的最後一夜!

連今靜悄悄的踏過樓道,直上三樓,她沒有驚亮感應燈,獨自在黑暗中摸索。

鑰匙開門,室內燈光很亮,正有一個奇怪的男人看著她。

連今穿過客廳處掛著的水藍色調的風簾,輕舒玉腕,慢轉明眸,因為拍戲,身上的火紅色的宮廷嫁衣緊貼身體,並沒有換下來,勾勒出細弱的身體曲線。

連今一坐下,單手杵著腮,美眸挑看了對方一眼,眼中含藏化不開的警惕。

顧右銘手上拿著蔬菜,腰間係著圍裙,臉上掛著疏離卻又異常溫柔的笑,詭異的可怕。

“在做晚飯?”

顧右銘抬了抬手,把手裏的西紅柿捏的變形。

“嗯,好久沒有給你做飯了。”

他瞄了一眼身後的的操作台,看了下原材料,微笑著說:“我最近學了新菜,要不要試試看?”

連今慵懶的眨眨眼,並不是對新菜品很感興趣的樣子,但還是附和:“那就試試吧!”

顧右銘看了眼操作台上的通心粉、橙子、生菜、番茄、牛肉...以及一堆配料,準備著手給對方做了個牛肉通心粉沙拉。

顧右銘用黑胡椒醃製牛肉的時候,連今緩緩開口。

“話說之前你一直沒有回到這裏,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還有,那條短信你收到了吧?你是怎麼想的?”

聽到‘短息’兩個字,顧右銘手上動作一停。

接著用最溫和的聲音說:“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是我最愛的人。那樣的短信,估計是誰的惡作劇,你不要當真。”

顧右銘一邊說話,一邊切洋蔥切番茄掰生菜,隻不過,在背過連今時,眼眸中閃過一道血腥的鋒芒。

而連今也在他轉身時發出一絲冷笑。

可態度還是一副體貼與依賴的模樣,仿佛他們真的是親密的戀人。

“嗯,我覺得也是誰的惡作劇,幸好我把短信發給你了。我們那麼恩愛,還經曆了那麼多,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你也千萬要相信我。”

顧右銘已經熱鍋準備炒牛肉了,他還另外燒了水,把通心粉給煮了。

他覺得連今的反應是正常的,畢竟這個女朋友一直都是他的舔狗,他最後看她長得不錯,答應和她在一起,那一天,她高興壞了。

這種小女人,他掌控的遊刃有餘。

連今演戲演全套,她既然是對方女朋友的身份,而且還是這樣的一通表白,她覺得是時候表達一絲慍怒了。

於是,連今假意生氣:“喂!你怎麼不說話!我以前和你說這些時,你的話比我還多的!你今天怎麼了?”

顧右銘果然回應了她,他轉過身體,衝連今笑了一下,扯了句題外話,就是不接茬:“我在做飯,吃完再說。”

連今板著臉,把托腮的手放了下來,冷冷的注視著顧右銘:“阿銘,我那麼愛你,你卻隻是有時候愛我,你就不怕我難過傷心嗎?”

顧右銘還真的不怕連今難過傷心,他隻是覺得連今玩起來有點意思,又不是真的愛她,說白了,他和連今在一起,不過是一種施舍罷了。

顧右銘為了不露餡,撿一些模棱兩可的答案來說:“其實,遵從你內心的想法走就好,沒有必要很顧慮別人的看法。你漂亮、年輕、自信,你的人生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這種萬金油答案,聽上去非常有道理,而且充滿溢美之情,很能哄別人開心,至於能不能解決問題、管不管用,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段位低的,聽到這樣的話會心情不錯,段位高的,顯然不吃這一套。連今閱曆也是有的,聽這種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必然不會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