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點到為止即可,過猶不及的道理連今還是懂的,所以,一時間,默不作聲。
晚飯做好了,滿滿的兩碟,顧右銘還細心地給連今準備的筷子和甜湯,完全一副好好先生居家男人的形象。
連今自然是不敢吃這人準備的東西的,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殺意,現在還吃他的食物,萬一下毒殘害她怎麼辦?所以,她一直沒有動筷子。
顧右銘看連今隻是拿筷子撥弄食物,並沒有要吃的意思,眸光定了定,笑著問:“怎麼,不合胃口?”
連今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放下筷子:“其實我不是很餓。”
顧右銘眼睛倏地睜大,他懂,每次連今這麼說,都是在暗示他,她想和他困覺。
反正他們也交往這麼久了,她的身體他還是比較滿意的,況且他也素了幾天了,雖然連今比不上那些白富美,但施舍她一晚,讓她臨時解決一下自己的需求,也不是不可以。
顧右銘溫雅的笑笑,站起身,將身上的外套脫了,然後灼灼的盯著連今,問:“你想在哪兒做?”
這個‘做’,究竟是哪個‘做’,到底是什麼個意思,連今是懵圈的。
她沒真槍實彈的經曆過男歡女愛,唯一的經驗,也就是和神白抱在一起互相啃一啃,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但是,連今有感覺,這個‘做’,是指男男女女的那檔子事,她自己平時對這一塊也算比較木頭,可就算她再怎麼木頭,看到他脫外衣、說遐想非非的話,還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她,自然也能聽得懂其中的潛台詞。
沒等連今回應,顧右銘已經給了連今一項唯一的選擇。
他勾了勾嘴角,眼尾飄出幾分邪氣,腰身挺直,抓了抓頭發,往臥室方向走了過去,順便酥酥的道:“我在臥室裏等你!”
對方離開後,連今倒沒有桃花運砸中的欣喜,反而滿臉都是警惕。
“連今,隻怕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是人。他是憑空出現在我記憶裏的,我以前壓根就沒遇到過這種人,這要怎麼辦?”
連今把另一個自己的所有的行為看在眼裏,在她的眼中,這個屋子,鬼氣森森,壓根就不像是人住的屋子。
而那個男人,也不是人,她看不見對方的麵孔,她隻能看到他的腦袋上一片空白。
連今:“去廚房拿一把刀防身,必要的時候,把他宰了,聽我的,這個顧右銘並不是人類,他壓根就沒有五官。而且,這個房子,也邪門的很,咱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另一個連今聽了連今話,從廚房案板上拎起一把菜刀,她吞咽幾口口水,壯著膽子,浩浩蕩蕩的朝臥室走去。
臥室也和客廳一樣,被打掃的很幹淨,此刻顧右銘正站在臥室邊角的化妝鏡前,鏡子裏映出顧右銘此刻的模樣,他上衣已經脫了,身體很孔武有力,胸腹有明顯的肌肉,哪怕長相,也充滿陽剛之美。
顧右銘照著鏡子,看著自己,與此同時,鏡子裏的自己的身後方,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連今,隻不過,她的一隻手臂背在身後。
顧右銘看著鏡子裏的連今,一道陰惻惻的笑容掛上他的嘴角,一閃而過。
連今走近顧右銘,她靠得越緊,心中的危險感越濃鬱,等到顧右銘轉過身體時,他的兩手離開化妝鏡,將木質的板櫃搖響,然後,他將整個麵貌露了出來。
看到顧右銘完整的身體,連今汗毛倒豎,脊背一下子冰涼,甚至兩腿都顫抖了。
此刻,連今看到的不是顧右銘健壯的軀體,而是看到現場直播般的驚悚的殺人分屍畫麵。
顧右銘倚著化妝桌,腦袋與分離分離,四肢與軀幹分離,上衣衣服完全被扒了,一道血長的口子沿著胸口正中心剖開,一堆人體器官爭先恐後的從口切剖口擠出來。
連今是個從文明社會來到這裏的普通人,哪裏遇見過這樣的場景,當即她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好在連今的體內寄居著兩個連今,自然應對突發狀況的思維的敏捷速度也會是別人的兩倍,很快,連今和另一個連今迅速適應這樣的血腥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