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湯汁還是溫熱的,神白吃一口飯喝一口湯,很快保溫盒見了底。
“好了,我全部吃掉了。”
連今計算了一下時間,前後吃飯一共花了兩分半鍾,她略有不滿。在收拾碗筷時,她把不滿說了出來:“下次別吃那麼快,對胃不好,而且你經常嘔吐,胃本身就比一般人脆弱。”
連今看了神白一眼:“晚上我會繼續送過來,務必做到吃飯時間大於五分鍾。”
神白眉頭皺了起來,他很想朝連今發脾氣,也許是剛吃過別人的東西,他在心理有‘吃人嘴短’的障礙,因此剛騰起的怒火冒了陣煙便滅了。
“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嗯,暫時先管你這一條,等你學會細嚼慢咽了,我再想辦法管你下一條。”
連今樂嗬嗬說完,拎著保溫盒往門邊走,她剛要出去,神白叫住了他。
神白一個跨步,將連今去路擋住,語氣帶著點氣急敗壞:“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連今往後退了一步,盡量不讓對方碰到自己,她曉得,一旦對方碰到自己,又要沒完沒了的清潔。
連今看著神白的紅唇,舔了舔嘴角,呼哧笑出了聲:“我喜歡你啊,全校都知道,你不知道嗎?”
神白深深地看著連今,堅定地道:“不,你並不喜歡我。”
連今一愣,她似是心虛的移開目光,但態度上強硬得很:“那你就當是我的占有欲在作祟吧,我想占有你,即使我並不喜歡你!”
神白一時間無言,他執拗的站在門前,緊盯著連今,想在她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
可當連今大大方方的將雙眸直視他時,神白又下意識的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你是想讓我一直留在這兒?”連今笑著問。
神白這才開門讓她出去,動作明顯有幾分慌亂。
等連今身影消失了,神白才煩躁的踱步離開,他一如既往的朝小樹林方向走去,那是他飯後消食的地方,那也是他在食堂吃完飯後調節神經性作嘔的地方。
可今天很奇怪,他已經沿著石子路走了兩遍,他的胃依舊平靜,甚至有著平時不曾有過的暖洋洋和滿足感。他沒有任何嘔吐的欲望。
神白並不想自己的體內裝著與連今有關的東西,他試圖去想一切惡心的畫麵,開始試著說服自己剛剛吃下去的東西有蒼蠅,他妄圖用這種方式逼迫自己嘔吐。
可他腦海裏又突兀的闖入一段話,‘......保溫盒經過多次消殺,幹淨地很,裏頭的蔬菜米粒被清洗過十幾遍,廚師都是全副武裝......’
這段話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以至於身體越來越平靜,乃至他想在金陽燦爛的午後,在這微風習習的小樹林裏睡上一個慵懶的午覺。
天人交戰半小時後,神白終於妥協了,他找了張石椅,用消毒紙擦拭了十來遍,終於坐了下來進行了短暫的安眠。
連今躲在距離神白五十步開外處,陪著他從中午一直等到第一節課預備鈴響起,看著他或坐或站或走,直到終於確認,神白沒有再嘔吐,才真的放下心來。
神白睡著時她正躲在樹上看著,看著金色光線從林蔭之間漏下,繼而拂滿他的衣袖,仿佛白晝之下的璀璨星光,使得周遭的一切浪漫如不切實際的童話。
連今第一次把目光從他的猩紅的唇上移開,瞧清了他的整張臉。
不得不承認,神白擁有一副好皮囊。
他的皮膚很白,白的近乎透明,隱隱含藏病弱的蒼白;他的五官並不深刻,卻大小契合的十分完美,眼眸不算大,鼻梁並沒有太挺,下巴也沒有太尖,可五官組合在一起時,便漂亮的不像話。再搭配他那妖冶的紅唇,原本靜如山水潑墨的臉一下子宛如紅霞漫天,酷豔到壯烈。
連今有聽到周圍的人議論過神白的妖孽的長相,這是他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這個男生確實長得很容易叫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