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心素來信守承諾,她說下午來搬東西,嚴以謹就在這宅子裏等她來搬。
果然,不到三點,沈婉心就拖著一身疲憊出現在門口,瞧見嚴以謹時還有點兒錯愕。
“下午不用工作的嗎?”
她還是用平常的語氣問候,可到嚴以謹耳朵裏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怎麼?穿上衣服就不認人東西,昨晚上還抱著我叫老公,今天就不想看見我了?”
沈婉心換著拖鞋,將包掛在衣架上:“女朋友蠻生氣的,怎麼不去哄著。”
“我這不是來哄了嗎。”
嚴以謹隨口接上,猛地一震,慌亂的解釋道:“我想聽你今天的解釋。”
“解釋什麼?”
嚴以謹又被她勾起來火氣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遇事波瀾不驚的人,誰料到如今沈婉心一句話就能把他氣個半死。
“你早就知道蔣瀟瀟?”
嚴以謹在家思索了很久,還是覺得沈婉心沒道理會突然離開他。
“今天要不要燉雞湯喝?”
沈婉心答非所問,習慣性的往廚房去。
嚴以謹一挑眉,冷呲道:“不是說要收拾東西嗎?”
沈婉心身子一僵:“哦對。忘了,抱歉,嚴先生。”
她身子一拐真的要往臥室去,嚴以謹起身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裏,隱忍著怒氣:“你跟我鬧什麼脾氣?”
“給不了你情情愛愛?是這句話嗎。”
嚴以謹低聲問著:“你這脾氣,我說給不了,你就不爭取一下子?以前的執拗機靈勁兒去哪了。”
“別鬧了。”
沈婉心推開他,神情看不出的複雜。
“你真打算把我氣死是吧。”嚴以謹扳過她的身子:“我問你話你也不說,還跟人講什麼炮友不炮友的,我們兩個什麼關係,你不知道?”
“知道。”
沈婉心點點頭:“說炮友是為了你好。”
嚴以謹一怔,聽她解釋道:“包養從一定程度來講,是違法的。你公眾人物,讓大家說我不要臉勾引你,總比說你犯錯強。”
嚴以謹被她氣笑了。一把將人打橫抱起,摁在床上,彼此呼吸交融:“你真是貼心。”
“我下午還要跑數據。”
“你騷一點兒,我盡量早點兒放你走。”
嚴以謹扯著領帶就要往她脖子裏湊,又被她一手別開,她清冷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要盡快搬出去。”
“你不要仗著我對你的縱容,就跟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橫。”
嚴以謹聲音沙啞,眼神卻鋒利的很。
“我是認真的。”
沈婉心一字一頓說道:“這種生活我忽然就過膩了。謝謝嚴先生的配合,打擾了,抱歉。”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嚴以謹的手慢慢鎖住她的脖子,帶著些許危險:“你是不是找好下家了?我看你工作室的小男孩子對你蠻上心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滿足你。”
“嚴先生……”
“給老子閉嘴!”
嚴以謹凶狠的吻上去,堵住她拒絕疏遠的口吻。
沈婉心這個女人,嗬。沒人比他更了解了,鬧脾氣是吧?操狠了就乖了。
但這次不同,不管他怎麼折騰,沈婉心都一動不動,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嚴以謹泄了火,還有一絲不甘心,說道:“江城,可沒有我這麼好的金主了。又能滿足你,又能給你大把大把的錢。”
“嗯。”
沈婉心把衣服一拉,忽然發了一張好人卡:“我知道,嚴先生確實是個好人。”
這一刻,嚴以謹忽然腦袋全白了。
一年了,她無一例外符合他的喜好,他也自負的認為了解她所有。可這時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同床共枕這麼久的女人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