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裏熱氣氤氳。
沈婉心端著一大杯的啤酒一飲而盡,半響說道:“龍叔,我跟他分開了。”
龍乾一怔,隨即笑道。
“也好。若是他活著,也不能看你這麼作踐自己。”
沈婉心蹙了蹙眉,撐著腦袋像是想不通一樣,問道:“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行為這麼相似的兩個人?”
“你得往前走了。”
龍乾出聲勸慰道:“我知道那件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但真的不怪你。”
“嗯。”
沈婉心沉沉點頭,抬著頭朝他一笑:“謝謝龍叔。如果不是你點醒我,現在我還走不出來。”
龍乾沒說話,隻看著這姑娘一杯接一杯的喝完,摸著錢包出來壓了兩百塊錢。晃晃悠悠撐著桌子站起身來:“謝龍叔百忙之中抽空來見我,龍叔再見。”
龍乾看著人走也沒說什麼,良久歎了口氣。
作孽啊。
沈婉心隻覺得走路都天旋地轉,模模糊糊想起來之前聽過的小調,越哼越難受。
她有個秘密,不能說的秘密。
嚴以謹是個骨子裏不服氣的人,想不通就直接來找,誰知道看了一眼她手機定位摸過來就瞧見這個死女人拎著高跟鞋踩在花壇棱角上,走的令人十分擔憂。
操。
嚴以謹暗罵了一聲。
你看看,這就是耍小性子的後果。喜歡他就喜歡他,至於鬧這麼多幺蛾子事兒?
“沈婉心?”
嚴以謹壓著自己的氣息站在她身邊,一手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腰。
“你在這兒鬧什麼?”
沈婉心眨了眨眼睛,忽的眉頭一皺:“你誰啊。”
嚴以謹又被氣笑了。
“我誰?你跟我睡了一年,你說我是誰。”
沈婉心好像忽的回了神,手裏的鞋子一扔整個投進嚴以謹的懷抱,聲音帶著甜膩:“哥哥。”
嚴以謹身體一僵,喉結滾動,聲音不由自主就軟了幾分:“這時候知道服軟了?”
“哥哥你怎麼才來找我呀。”
沈婉心不聽他的話,可勁兒往脖子裏蹭,蹭的嚴以謹一身火氣。
“不是說要跟導師加班?你這個騙子。”
他將人往身上一抗,撿起來路邊的鞋子塞進路邊停著的車子裏。
要說這女人七分醉,甜的人心累。
沈婉心整個人都扒拉在他身上,死活不鬆開,一口一個哥哥叫的嚴以謹頭皮發麻。
妖精。
“這兒這麼多人呢,你先放手。”
嚴以謹拽了一把,沒拽開,耐著脾氣哄:“咱們回家再鬧?”
嚴以謹忽然覺得脖子一熱,伸手一摸,摸了滿手的淚,將人下巴一抬,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沈婉心你哭什麼?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說分開的是你,在這兒又……好好好,我不說了,別哭。”
嚴以謹見她嘴一撅,眉頭一蹙,將人往身上一卷跟她一同坐在後排,騰手給司機撥了個電話就放心將軟的不成樣的沈婉心裹著。
外麵車水馬龍,可嚴以謹隻能聽到懷裏人抽抽搭搭的聲音,心思複雜,氣息不穩,猛地聽見人嘟囔什麼,連忙湊近了耳朵。
“寶貝兒說什麼?”
沈婉心就仰著脖子湊近,跟說悄悄話似的一字一頓:“想吃,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