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猥褻過衛承菀,不給她吃的,不給她喝的,把她像狗一樣拴在柱子上。當時是為了什麼呢?”
沈婉心說著,看她臉上的表情莫名的爽快。
“哦對,養成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囚犯愛上了加害者。”
衛承菀有些撐不住的樣子,表情惶恐。
“他會摧毀你所有的驕傲、自尊,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沒有人會愛你,接受那麼可悲的你。他會對你好,給你買漂亮的衣服,精美的吃食,會帶你去看煙火。”
“有時候你會覺得他就是個惡魔,有時候又會對他產生憐憫之心又或者,請不自主的依賴他。”
衛承菀的身體有些發抖,沈婉心就笑,特別快樂。
“你要當衛承菀,你就要接受這些不堪的,東西。”沈婉心看著她說道:“再給你說一點兒吧,衛承菀的父親去世前給她打過一通電話,但是她沒有接到。因為殷珩再給她打電話,在幫她現場直播。”
“讓她聽,她父母是如何被車撞死,去世的。當時父親還有一口氣,所以殷家的走狗就把他扔到車底下,無情碾過去。”
沈婉心每說一次,心底的仇恨就多一分:“你猜猜傅北是怎麼死的?”
“殷珩給傅北寄了一份信,說會帶著衛承菀去看世界上最漂亮的煙火。所以傅北去找了衛承菀,當時她好傻啊,家裏被安了定時炸彈都不知道。當傅北進來的那一刻,炸彈爆炸了。”
“真的是,讓她永生難忘的一場焰火,彌漫著滾滾的煙塵。你知道愛人的血流進嘴裏的味道嗎?你知道人的屍體真的會隨著血液流逝慢慢冰冷嗎?”
沈婉心已經流了淚,縱使她冷著一張臉。
她不知道說這些話是為了報複自己,還是想要激起麵前冒牌貨的憐憫心。
或許他們都一樣,沒有心。
“我已經很慘了。殷珩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沈婉心提高了聲調:“你幫我問問他為什麼?”
“好不好?”
衛承菀不說話,沈婉心就去拉她的衣服,問她:“你們是不是把我逼死了才高興?是不是。”
衛承菀被她搖得直打哆嗦,沈婉心就一直在逼著她回答:“你說話!是不是!”
“我不知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衛承菀一直在拽她的手,一個剮蹭咖啡杯落地,濺灑的到處都是,她剛要還說些什麼,整個人就被拎著後襟扯到一旁。
她看見嚴以謹。
她見過這樣的眼神,滿懷著失望。
衛承菀一頭就紮進了嚴以謹的胸前:“我不想這樣的,我真的沒有打算做什麼,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嚴以謹一直抿著唇,用這種目光看著沈婉心。
沈婉心忽然就明白了,這是多狗血老套的設計,她就栽進去了。
原來,她一直在演自己呢。
她的目的不是來刺激她,而是……
沈婉心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包含著絕望,嘲弄,實在笑得止不住了,就坐回原位。她問嚴以謹:“你在看什麼?”
“沈婉心。”嚴以謹說道:“你真是讓我驚喜的不得了。”
“哦?”
她唇角還帶著笑:“比如呢?”
嚴以謹再一次不認識麵前的人了,他從來,從來都沒有看透過沈婉心。
嚴以謹將衛承菀抱了個滿懷,安慰著要走,沈婉心收了笑意,感覺心髒悶得無法呼吸似的,她聽見自己掙紮的聲音,還帶著些希冀,她說:“帶她走可不要後悔。”
風鈴聲響了。
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
抱著另外一個,炸彈。
她知道,這種場麵放在誰身上也不會相信她這種連解釋都拿不出來的人。
所以,世界上毫無底線的偏愛一個人,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