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想我。晚上補償喂飽你。”
霍秀麗斜眼瞥見這話，問道：“結婚了嗎？
“還沒呢。”
沈婉心說道：“我還小。”
“不小了，你那群高中同學現在孩子都兩個了！現在談對象了沒有？”
沈婉心皺了皺眉，不是很喜歡這種查戶口的方式，想到嚴以謹，點了點頭：“談了。”
“對象什麼身份呐？談了幾年了？家裏有車有房嗎？”霍秀麗還在一旁說道：“你可得找個有錢的人，不過咱們眼光也別太挑，畢竟家裏也不是很好……”
“大娘，快到了嗎？”
沈婉心打斷了她的話，出奇的煩躁。
街道越來越偏僻，車子停在一處老式的居民樓下，司機轉過身來說道：“夫人，我是在這兒等您還是？”
“把東西帶回去吧。”
沈婉心說道：“不用來接我，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麻煩您了。”
“應該的夫人。”
霍秀麗聽司機一口一個夫人，又愣了愣：“他咋這麼叫你？”
沈婉心看了一眼那熏的不成樣子，烏漆嘛黑的樓層問道：“大娘，在幾樓呢？”
“哎哎，我帶你上去。”
霍秀麗拎著人，一路爬上了六樓，說道：“我們家過的可不好。這房子都是租的人的。”
“怎麼不在龍城了？”
沈婉心還記得當年因為要給他們家買房，爸媽吵得很凶。
媽媽說，這家人是吸血鬼。
爸爸說，好歹也是親人。
沈婉心對這些人的態度比起陌生人還冷淡，可礙於禮貌麵子上不能顯露出來。
霍秀麗抿了抿唇：“房子沒了。”
沈婉心抿著唇，沒有問。
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轟隆隆的巨響，霍秀麗剛擰開把手，少年咆哮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你這個老不死的憑什麼管我？”
霍秀麗臉一僵，當即就罵道：“衛正，怎麼跟你爸說話呢！”
“我說他怎麼了？！”
衛正一眼就看見跟在母親身後的女人，見她眉眼疏離，漂亮的不可方物，這話也弱了兩分，氣衝衝的出了門。
“我家孩子脾氣不好，見諒。”
沈婉心看到了記憶裏很模糊的大伯，此時他癱坐在輪椅上，嘴臉歪斜。
霍秀麗笑著進去說道：“天佑，你看看是誰來了。”
沈婉心有些唏噓，不管他們家曾經對自己怎麼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沈婉心笑了笑：“大伯，我，衛承菀。”
眸光無神的男人眼睛亮了亮，喉嚨裏擠出來的字很激動：“承菀？是承菀嗎。”
“是！”
霍秀麗說道：“我今兒買菜碰著了，你們兩個聊，我收拾收拾家。”
衛天佑如今也五十多歲了，可看著像七老八十，頭發都白了，嘴裏流著哈喇子，沈婉心用口水布幫忙擦了擦，坐在他身邊，良久說道：“大伯，好久不見。”
“承菀啊，承菀。我對不起你爸爸啊……”
衛天佑說著，竟然哭出了聲，掙紮著拉住她的手：“孩子，你受苦了吧！怪不怪大伯這些年沒找你？”
“唉，報應啊，都是報應啊！你瞧瞧，現在我都是這個樣子了……”
看他情緒激動，沈婉心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
衛承菀，已經死了。
她幾乎自己都要這麼認為。
大伯點著頭：“好，好。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