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木子照例起個大早到鎮上酒樓上藥理課。
因為昨天耽擱了一下午,今早為了趕進度,課講得飛快。
寧木子半分也不敢耽擱,手下奮筆疾書,記個不停,像是又回到上輩子高考時候的緊張。
課講到一半,酒樓底下吵吵鬧鬧,眾人依稀聽見女人的哀嚎怒罵。
難道是張老大一家又來了?
寧木子起身,向眾人致歉,“我先下去看看再說。”
醫館徒弟朝她略一點頭,寧木子繞過他下樓。
越往外走,女人的叫喊聲就越大。
寧木子加快速度,下了幾級台階這才看清下頭的情況。
來鬧事的並不是張老大一家,而是王春花和盧淑榮!
寧木子心生厭惡,立刻轉身上樓,王春花卻一眼看見她,揚聲喊道,“木子,下都下來了,你又要到哪去?”
寧木子頓住腳步,不耐走下樓,見了王春花皮笑肉不笑,“二伯母,堂姐,你們怎麼又來了?”
陳小二在旁苦著張臉,為難道,“老板娘,我跟四娘要攔她們,可這實在攔不住啊......”
勸也不走,趕也不走,陳小二還沒動手,王春花就作勢要抓花張四娘的臉,咬斷陳小二的手指頭,兩人實在無法。
“不要緊,”寧木子泰然坐下,撐著腦袋看王春花,“二伯母既然來了,不如咱們坐下說會兒話,好好聊聊你們來這兒的目的?”
王春花拽著不情不願的盧淑榮坐下,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木子啊,聽說你們酒樓正在招工,是不是還缺個管事?”
這個聽說,自然是盧淑榮從朱管事那裏聽到的。
朱管事來這兒上門報名,寧木子不肯,那麼就隻能讓王春花她們來了!
“不需要,”寧木子笑笑,“管事我已經找好了,就不用二伯母操心!”
“是嗎?”王春花眼珠滴溜溜轉轉,壓低聲音勸寧木子,“木子啊,你也知道,淑榮已經跟朱管事訂親了,往後你們也算是一家人。這外人哪有自己家人貼心?還不如將那人辭了,讓朱管事來這兒幹!”
“二伯母。”寧木子裝作為難的樣子,“我已經跟人家說好了,已經提前支了他三個月的工錢,現在若是反悔,這錢可就打水漂了!”
“不過,”寧木子不懷好意笑笑,“如果二伯母願意出這筆錢,也或許可以考慮讓朱管事來這兒當差的事。”
“呸!”王春花立馬坐正身子,警惕道,“我沒錢,你可不準打我的主意!”
王春花若是真能拿出銀子來,早就付錢給朱管事,解除他跟盧淑榮的婚約了,何必現在為了朱管事的差事,拉下老臉來求寧木子?
寧木子攤手,“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管事做不成,王春花是不可能讓朱管事來酒樓裏當夥計的,一則麵上過不去,二則他們一家就徹底被寧木子踩在了腳下。
盧淑榮先按捺不住,耍起賴來,“我不管,你肯定有辦法解決!酒樓這麼大,一個管事哪裏夠用?就算再多一個也不足為奇,你得把朱管事給加上!”
寧木子冷笑,“多不多加管事是我的事,堂姐隻要管好自己就成!我還記得二伯母前些日子還要給你介紹別的人家,想來是已經變心了,怎麼今日就又替朱管事說話?看來堂姐真是‘博愛’啊!”
“你!”盧淑榮被踩到痛處,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狡辯道,“那朱管事如今是坨扶不上牆的爛泥,我還能守著坨爛泥過一輩子不成!”
寧木子不看她,而是將臉朝向門口,意有所指笑道,“原是這樣啊,你都聽見了嗎?”
盧淑榮心頭一震,後知後覺扭過頭去,就見散發一身冷意的朱管事,正站在門口森然看著她。
“這......我......”盧淑榮手足無措,趕緊上前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若不是這樣,那該是哪樣?
朱管事方才在門口已經聽得清楚,他為盧淑榮做了那麼多,為了給她出氣,這才一而再再而三針對寧木子,結果將自己名聲搞臭,聲名盡毀。
到頭來,他在盧淑榮眼裏原來隻是坨爛泥?
朱管事冷冷看盧淑榮一眼,緊抿著嘴離開了。
盧淑榮見勢不妙,趕緊追了上去。
王春花自然也沒法再坐下去,惡狠狠瞪一眼寧木子,罵道,“你這個天殺的小賤人!”
罵完人後,王春花也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寧木子伸伸懶腰,開心道,“窩裏反了,這下他們可得好好鬥上幾天,沒空來找我麻煩了!”
事情解決,寧木子身心舒暢的回去上藥理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