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木子閑著無聊,幹脆開始數銀子。
大大小小的錢幣攤了一床,這些天忙著給酒樓添置東西,招聘夥計,銀子隻出不進,隻少不多。
這麼數著,銀子比上回還少,她怎麼覺得離住大房子的夢想越來越遠了呢......
寧木子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見盧延進來,悶聲道,“我想再去看看地皮。”
可別像上次來福酒樓那樣,晚了幾天,倒被別人給搶了先。
店麵還有機會再盤下來,要是這塊兒地皮沒了,到哪再找一塊更合適的?
盧延揉揉她發頂,寧木子輕輕在他掌心蹭蹭,蹭的盧延心軟成一片,柔聲道,“好。”
到了村西頭,他們看好的那塊地還是老樣子。
瞧著裏頭的雜草又深了些,就是最外頭一小塊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由隔壁鄰居種上了菜。
經過一場雨,菜苗都支棱著沾水的葉子,煞是可愛。
寧木子在地裏走來走去,來回丈量,潮濕的泥土沾了滿腳,也不嫌髒。
走了會兒,寧木子蹲在菜地裏,無聊的伸手戳戳菜葉,落下的雨水沾了她一手背。
不髒,就是有點兒涼。
隔壁鄰居打開門,一眼就看見寧木子蹲在菜地邊上,瞧著鬼鬼祟祟的,隻當她是在偷菜。
鄰居立刻警惕道,“你們在幹嘛?!”
寧木子趕緊拍拍衣裳站起來,解釋道,“我們想在這兒蓋房子,所以過來看看地。”
鄰居並不能相信,懷疑道,“蓋房子得到衙門裏買地契,你們有嗎?”
寧木子並不了解這個中曲折,老實搖頭。
鄰居卻一下子就炸了,氣道,“什麼看地!我看你們就是來偷菜的,怪不得這些天地裏的菜少了這麼多,這下可教我抓住現行了!”
這些天地裏的菜老是少,肯定是被賊給光顧了,就是無奈抓不住現行,今天可算是有人送上門來!
莫名其妙背了口大鍋,寧木子趕緊解釋,“我們真的是來看地的,絕對沒有偷菜!”
鄰居插著腰看了兩人一眼,上下打探,最後目光落到盧延脖子上的那道疤,遲疑道,“你是村裏的盧獵戶?”
盧延點頭,鄰居臉色稍霽,這才想起上次兩人也來看過地,她當時還被這道疤給嚇了一跳。
上次盧延替村民們除熊,村子裏的人都傳遍了,她雖然住的偏僻,消息卻不閉塞。
盧延的人品她信得過。
鄰居擔憂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又很快提起來。
差點兒忘了,這盧獵戶是個好人,他娘子可不是!
“聽說你們家沒有種菜,平時吃的菜是從哪來的?”鄰居仍不能完全放鬆警惕。
寧木子解釋說:“我們平日光靠打獵,差不多就夠了,蔬菜一類的,上山會采點兒野菜帶回來,偶爾也會到村裏買點兒。”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鄰居隻覺得寧木子是在炫耀,農家戶哪有一天三頓都買菜的?
這寧木子不止愛慕虛榮,瞧著還懶得很呢!
鄰居冷哼一聲,沒好氣道,“知道你們家會打獵,沒必要跟我在這兒炫耀,說是買菜吃,誰信呢?我看這地裏的菜就是你偷得!”
跟新鄰居第一次見麵,就鬧得這麼難看,寧木子直覺她比王春花還要難纏。
想到以後可能還要打交道,寧木子隻好耐著性子解釋,“我們真沒偷菜,你瞧瞧,手都是幹淨的!”
寧木子攤開手掌給鄰居看,掌心白白嫩嫩,連多餘的繭子都沒有。
這哪是一雙農家婦的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呢!
鄰居對寧木子更加不滿,強詞奪理道,“說不定是你還沒來得及摘,手才是幹淨的!”
寧木子無話可說,對方故意找她麻煩,她越解釋反而越不對勁了。
多說多錯,少說也錯,不如閉嘴。
見寧木子不說話,鄰居正好一個勁兒的好好數落她,寧木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都當做沒聽見。
盧延不滿的攔在寧木子身前,瞪著鄰居,“菜不是我們偷的,來這裏就是看地。”
對上盧延明顯不好的臉色,還有脖頸上駭人的傷疤,鄰居總算閉了嘴。
半晌,才尷尬笑道,“盧獵戶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既然你說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寧木子滿臉黑線,這大姐做人也太雙標......
她辛苦解釋千百句,居然還不如盧延一句話好用。
盧延卻不依不饒道,“道歉。”
頂著盧延的死亡凝視,鄰居大姐不情不願的道了歉,心裏對寧木子印象更差了。